夏季晚上凉风习习,吹的人很舒服。
叶槿丞的心情终于一点点好起来。
但在他拐了一道弯时……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将他罩住,下一刻拳脚便如雨点般落下来,叶槿丞挣扎无力,只能被动承受。
旧伤加新伤,剧痛难忍,再加上急火攻心,他终于晕了过去。
麻袋里挣扎的人不动了。
纤细的身影才停了手:“呵,敢威胁本尊,上一个威胁本尊的,坟头都长草了。”
毛团在崩溃的边缘可爱歪了下楼:“大人你不是失忆了吗,还记得这些?”
“……”云迢默了一下,眼神高深莫测:“自然不记得,不过以前若是有人敢威胁本尊,那必然同样是神祇。他们消亡已许久,坟头可不是长草了。”
毛团:……
这个解释很强大。
不过,神祇消亡都是自消于天地,别说坟头了,连个躯壳都留不下来。
但毛团不想提醒。
因为它怕。
嘤嘤嘤,大人好可怕,天道粑粑救命啊!
消食运动结束,云迢直接连人带麻袋丢进了草丛里。
扬长而去。
比叶槿丞掌掴苏凉夏之后离开的背影还要冷漠潇洒。
月光下,草丛里,绿色的草和绿色的麻袋,十分相称。
……
或许是吃饱了有力气,回程时云迢用了点神力,缩步成寸回到叶家。
还没来得及进门神力就用完了。
没办法,继续爬墙吧。
云迢用着这具十分纤弱娇贵的躯壳,尽量潇洒的爬上墙。
还没翻过去,身后就有一辆车极速驶来。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下,黑色的车,流线极美,像黑暗中的幽灵般敏捷轻盈。
这辆车……好像有点眼熟?
云迢眯着眼回想,冷不防一道灯光直接晃在脸上,她下意识眯眼,用手半遮着。
“谁在那里,下来!”
“……”糟糕,被发现了。
云迢果断跃下墙头,溜之大吉。
冷喝的人目瞪口呆,有些无措看了看车子后排身材修长贵气十足的青年:“boss,这……”
青年两腿交叉而坐,正托着腮看向车窗外,那专注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好奇什么东西那么好看。
闻声,他终于回头,露出一张精雕细刻而出的俊美容颜,有棱有角,轮廓分明。
最惊艳的是那一双剑眉,斜飞入鬓,浓墨重彩,端的是把桀骜二字写在脸上。
他微抬下颌,微微泛着湛蓝的眸冷漠又疏离:“与我无关。”
下属秒懂:“是。”
透着欧式风格的镂空雕花铁门缓缓开启,漆黑的车缓慢驶入叶家庄园,消失在夜色里。
另一头,云迢已经把这事抛到脑后。
简单洗了个澡,冲去身上残留的烧烤味儿。
躺在柔软的床上,却是睡不着了。
她靠在床头,手指漫不经心划着手机,目光却幽幽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毛团。”她忽然开了口:“对于本尊的来历,你还知道多少。”
毛团正发着呆,被吓了一跳,呆呆的答:“没……没了呀,天道大人就告诉我那么多。”
云迢皱眉,脑海中却回忆起她方才苏醒的样子。
她是从一个木棺中醒来,而木棺身处地下万里之处。
那木棺看着简单朴素,但她脑海中却凭空冒出它的来历。
——天机木,洪荒初生第一神木,可改天机,断天机,隔天机。
然如此厉害的神木,却给她做了木棺,未免太过浪费。
大概是为了隔绝天机吧。
但为何呢?
一个神祇,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需要被放进木棺里,隔绝天机窥伺?还是在那样一个众神兵戈四起的时代。
那时候防的不该是别的神祇吗?为何要防天机。
又是谁,将她放入这天机神棺里?
定然不是她自己,直觉如此,以她的性格,无论是神祇还是天机,哪怕身死道消也要斗个底朝天,才不会做沉睡这等懦夫行径!
直觉还告诉她,将她放入这棺中的,就是她想找到的那个人,对她很重要的人,重过神力,重过生命。
可她,记不起来了。
连自己,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前尘往事如那时光浩渺,一去无回。
若是神力恢复,真能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吗?
为何她总觉得,不可以呢。
云迢抿抿唇,眸光微黯。
却又深邃起来。
说起来,或许有一个存在能做到……
她忽然道:“毛团,我住的那地方,可真是深不见底呢,又黑漆漆的见不到一丝光,那般隐蔽之地,怕是只有去过的人才能找得到吧。”
毛团“啊”了一声,想起那个一头钻进去不停飞却像是永远飞不到尽头的洞穴,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是啊是啊,要不是天道大人亲口所说,我才不会钻进去还飞了那么久,怕是要以为是别人拿我寻乐子的。”
天道……
云迢眼眸微眯,眼底暗光涌动,看不懂的情绪叫人害怕。
她仿佛忽然失了兴致,按灭了床头的灯。
“时间不早了,睡了。”
她倒头睡下,被子埋住半张脸,露出的那一小半精致秀美,一看就是个美人。
但毛团看着,却忍不住想,还是大人本尊的模样最美,那才是能看一眼一世难忘的脸,看过那张脸之后再看别的,总觉得都俗得很,寡然无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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