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非池看着对面一大堆五大三粗的汉子,她手无缚鸡之力却偏生闲庭信步般自在得很。
她并不担心对面的杀手会对她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以南九的武功对付他们绰绰有余,甚至南九不用赢过他们,只用拖得时间足够即可。
对面一群黑衣人中无人动。
鱼非池也不急,只笑说:“这么大个事儿,这瓶子里装的东西这么重要,你绝不会放心交给外人办,所以你一定在此,出来吧,我也好见见你的真容,咱两过招这么多回了,你一直在暗,活得像个蛆虫,你不累吗?”
她懒懒散散的样子对黑衣人像是一种羞辱,有一种极尽蔑视的意味在其间。
对面人群沉默良久,一个站在后方不起眼的黑衣人慢慢走上前,看着鱼非池。
鱼非池指了指黑衣人脸上的黑巾,笑道:“见不得人么?”
黑衣人整张脸都藏在黑色的斗篷之下,连眼睛都隐藏在黑暗里,但无由来的,鱼非池却能感觉得到黑衣人冰凉幽寒的目光,正死死地钉在自己身上。
黑衣人不说话,只是看着鱼非池,慢慢着黑衣人抬手,揭开了斗篷。
饶是鱼非池见得多识得广,心理素质强大过人,初次看到黑衣人这张脸的时候,依然很是震惊。
这张脸,难辨男女,像是被人活活剥去了脸上的皮,满脸皆是丑陋无比的伤疤,虬起的筋肉狰狞骇人,两只眼睛往外凸着,活像粗暴安在脸上的两个灯笼,没有眉毛,没有头发,嘴唇没有皮肤,只看得到一个像是嘴唇形状的孔在脸上翕合。
黑衣人张开了嘴对着天空,却没有发出声音,像是在发笑,也像是在发恨,脸便越发的扭曲难看。
“你是谁?”鱼非池问道。
黑衣人不说话,只伸出套在手套里的手,口型似在说:“羽仙水。”
鱼非池退了退,看着这张脸有点泛恶心,估计很长一段时间的恶梦里都会梦到这张脸,实在是太过可怕吓人了,朝妍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看。
“你是受谁指使,一次又一次的加害我与石凤岐?又为什么要得到羽仙水?”
黑衣人看着她,不再有什么动作,那样的目不转睛像是看着一个待宰的猎物,冰冷又仇视。
南九将鱼非池拦在身前,疑惑地看着眼前黑衣人,他小心地对鱼非池说:“小姐,我觉得我很熟悉这个人。”
是该认识的,当年他们在南燕,因余岸之事,南九被打碎了骨,关在箱中,埋在地下,差点死去,就是拜这黑衣人所赐!
“拿下,南九。”鱼非池见黑衣人不说话,也不再跟其纠缠废话,拿回去之后再慢慢审问即可。
黑衣人却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那笑容在其脸上显得扭曲又变态,像是把脸上那些纵横虬起的筋肉拧巴在了一起,拧出一个令人作呕的别扭笑容。
鱼非池不喜以貌度人,但是这样的一张脸,实在是算不是和善。
南九仗剑而出,鱼非池与朝妍二人不会武功,退回山坡高处,这属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位置,南九守住这地方不难。
“小师妹,你别告诉我你没有准备后手啊。”朝妍瞪着她,眼看着下面的人扑上来,鱼非池还么闲散自在的样子,总不能是信定了南九一定能赢吧?
“有倒是有,不过要过一会儿才能过来了。”鱼非池笑着看了看天上盘旋的猎鹰,那是石凤岐的鹰,一直跟在半空跟着他们。
阿克苏大叔还是很好滴,虽然嘴上很是嫌弃鱼非池,但是暗中也悄悄教了鱼非池驯鹰的法子,天天用肉喂着,这再桀骜不驯的猎鹰也跟鱼非池混熟了。
鱼非池打了个手势,猎鹰扑下来,鱼非池没经验,手臂上没搭帕子,猎鹰直接抓破她衣裳,险些要抓破她的皮肤。
不过也许是鱼非池与石凤岐呆在一起太久了,所以身上有了石凤岐的气息,猎鹰在狂燥不安一时之后,很快就安静下来,收好翅膀安安份份地停在鱼非池手臂上,由着她把密信放进了信筒中。
鱼非池看着渐沉夕阳里飞走的猎鹰,并不紧张。
“唉哟,石师弟可算是把你疼进骨头里了,你知道驯一只鹰多贵吗?他居然舍得拿来让它跟着你。”朝妍啧啧叹道。
“他要是敢不把我疼进骨头里,我就敢打断他骨头。”鱼非池倒是说得自信满满。
“那现在怎么办啊?”朝妍问道。
“就在这里等,我给他的信中带着地图,镇上就有人接应,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我们的。”鱼非池说。
“镇上有人接应?”
“你以为石凤岐放心我一个人来这里啊?他不知安排了多少人跟在我后头。”
“他是不放心迟归吧?”
鱼非池嘿嘿笑没说话,石凤岐不放心迟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天快要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援兵仍未到,鱼非池觉得这有些异常,以猎鹰的速度飞到镇上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用,镇上的人赶到这里也用不了太长时间,况且还给他们带了地图过去,照理说,他们早该到了。
鱼非池的面色终于认真起来,看着一直站在后方没有出手的陋面黑衣人,心中升起不甚至美妙的危机感。
这些黑衣人太奇怪了,他们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也好像不知疼痛一般,南九斩断了好些人的手脚,可是他们居然连哼都未哼一声,又能继续冲上来,哪怕他们的伤口还淌着血,他们的残肢断臂还落在不远处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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