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并没有从这里拿走什么东西,相反,黑衣人送来了些东西。
石凤岐击退韬轲的夜袭之后还未回他自己的帅帐,等军中上上下下查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少什么事物之后,石凤岐才回到帅帐中,看到了沙盘上安安静静放着的一封信。
信中所写之事很是了不得,写着韬轲大军粮草存放之处,守卫几人,换岗轮值的时辰是在何时。
石凤岐看着这封信挑挑眉,笑了一声,对鱼非池说道:“看来这黑衣人是来帮我们的?”
鱼非池接过信看了两眼,说道:“你信吗?”
“你信吗?”石凤岐反问她。
“难说。”鱼非池说道,“韬轲在大隋这么久,不可能完全依靠从商夷带来的粮草,据我所知他每过一城都会打劫城中余粮,用作补给。他在大隋远征了这么久,估计粮草补给之事到现在也是他颇是上心头疼的事。如果此时我们去将他粮草烧掉,的确可以给他致命一击,他退出大隋也只是时间问题,但若……这封信有问题呢?”
鱼非池谨慎地分析着,石凤岐听了也觉得有道理:“的确,如果这只是一个陷阱,那我们派出去的人就是在送死。”
“你的想法是什么?”鱼非池问他。
“搁置。”石凤岐说,“我军不需要冒这样的风险来赢,韬轲师兄如今被与我军对峙,再难有突破,长此以往,他早晚会支撑不起大军的消耗,自然会退走。虽然时间可能会长一些,但总好过冒这样大的风险。”
“我同意你的看法,以前几次我们与黑衣人的交锋来看,黑衣人对我们,或者说对我绝对没有好意,我很难相信这黑衣来是帮我们的。”鱼非池点点头,算是与石凤岐商量出了结果,但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对劲。
黑衣人明知自己与石凤岐都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手棋?
如果黑衣人是来设局陷害石凤岐大军的,那未免太过荒唐,这样粗劣浅显的手段怎么看也不入流。
如果黑衣人是真的来帮石凤岐大军,帮他们对付韬轲,原因呢?黑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这种事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鱼非池只能把这疑惑压下,看着军帐外面的飞雪连天,暗想着这个冬天,如此漫长。
“对了,昨日那个满霖是什么情况?”石凤岐突然问道。
“听说是险些被人玷污,还好南九追击黑衣人的时候经过,顺手救了她,唉,如此一来,那满霖怕是更加死了心眼要跟着南九了。”鱼非池揉揉额头。
“你也别烦了,这些事说到底是些私事,我们也不能替南九作主。”石凤岐递了杯热茶给她。
“当初丢的十城我们已经收回来三城了,石凤岐,你说,在雪停的时候,我们能把十城都收回来吗?”鱼非池捧着热茶望着外面。
“当然。”石凤岐也端了杯茶站在军帐门口看着外面的雪景,声音里充满了自信:“天时地利人和,非池,我们当然能做到。”
“好一个天时地利人和。”鱼非池笑了一声,神色却莫名恍惚了一下,手上一软,茶杯自在她手中滑落。
石凤岐眼急手快,一把接住,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想事情想入神了。”鱼非池笑道,又看茶水溅在他手上,问道:“烫着了吧。”
“无妨。”石凤岐放下杯子认真地看着她:“非池,你到底在瞒着我们什么?”
鱼非池懒散一笑,窝在椅子里,说道:“你怎么变得这么疑神疑鬼的,我成天就在你们眼前,能瞒着你们什么?”
石凤岐自是不信她这番话,可是她不说,石凤岐也就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以前两人那般如胶似漆的时候,她都能自己硬扛一些事,绝不对外人说半点,如今想听她说说真心话,就更不容易了。
她在插科打诨之下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从来只有她自己知道。
后来石凤岐果然没听信那黑衣人给的消息,继续稳打稳扎地前进,一城一城地反攻,以洗涮大隋的耻辱,为的是将韬轲赶出大隋。
鱼非池夜以继日地陪在军帐里,几乎一得空她就会埋头在无边的战事之中,许多次她的决择都极为正确,何时进攻,何时暂退,用何种战术,调多少兵力,她在一次次地与石凤岐商榷之下,几乎从不失手。
军中对她的评论颇高,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不清楚她曾经是如此这位陛下的爱人,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曾在朝堂上挥斥方遒的谋士,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她的信任与尊敬。
人们只知她是无为七子,只知她智慧无穷,也知她容貌绝艳,越来越凌厉的眉眼之中总是带着高洁。
偶尔她与石凤岐一起骑马巡视大营,人们会觉得,她与陛下在一起的时候,陛下的神色总是温柔,眼中难以隐藏的柔情似能将人溺毙,可是那鱼姑娘,却总是微笑着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不亲不近,不远不疏,彬彬有礼,冰冰有理。
于是便会有人觉得惋惜,明明是天造地设一对人,却好像少了一点缘分。
同样还少了一点缘分的还有南九和满霖,不过大概是任何要在经过了无望地挣扎之后都会开始自己,清楚自己不是上天的宠儿,与所有的凡夫俗子别无二样,所以满霖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当年她有幸得南九所救,逃出奴隶窟,再次为人,但是那日南九救出来的人何其多,她不过是其中一个,南九对她毫不在意就恰如南九也不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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