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也会缠着鱼非池告诉他一些过去的事,他想着,如果他记不起以前的事了,至少也该去了解。
鱼非池在被他缠得没办法了的时候,也会说一些以前的事,说他以前如何赖皮,如此撒泼,说他以前的样子跟现在不太一样,以前更为任性洒脱,现在已经成熟稳重。
她会略去一些他们之间痛苦的往事,比如大隋的士兵灭了她的家人,比如在白衹的时候,他们也曾有过那样挣扎痛苦的时候,还比如,因为自己与他格外的不听话,隋帝趁他们去商夷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为难他们,夺走了她曾经的太子妃头衔。
这些无足轻重的,带着苦味的过去,都不用提及。
石凤岐听过之后,会显得很沉默。
“你怎么了,是你要问我的啊,你自己以前不要脸地一天到晚作死,你可别嫌弃,那也是你。”鱼非池瞪着他,这人是自己跑来问自己的,别说后悔了。
“不是,我是觉得,那么重要的事情,我都忘了,真的太可惜了。”石凤岐遗憾地叹息道,“我真的很想记起来,虽然你不介意,但是,我挺介意的。”
“过去的意义,在于让我们知道要珍惜当下,你已经知道珍惜了,那么过去就显得不再重要了,不是吗?”鱼非池笑着对他说。
“你不会难过吗,我把以前都忘了,你不会觉得很遗憾吗?”石凤岐环着她的腰,与她坐在凉亭里,看着外面宁静的秋水。
“当然会,可是又没办法让这遗憾得到很好的解决,不如就坦然接受。”鱼非池靠在他胸口,听得到他沉稳有力地心跳声,她想,没什么是比现在更重要的。
“那你以前,也是这样吗?”石凤岐突然问道,转过鱼非池的身子看着她:“你以前也经常参与这些政事,争这须弥的天下吗?”
鱼非池捧着他的脸,笑声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没有这份野心的人,是不会入无为七子的,阿迟与我们不同,他只是想陪在我身边。而我当然是有这份企图,才会拿下无为七子的名号,而且如果我不是有这样的野心,又怎么会在白衹旧地的时候,接手大师兄的事?”
她说得很真诚的样子,还带着笑话石凤岐又在发蠢的神色。
“真的?”石凤岐挑眉。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我知道你是大隋太子,就自然知道,你是要争天下的。如果我没这个心,我怎么配留在你身边那么久?”鱼非池点着他额头:“说起你的身份,可是瞒了好久,还好我机智早就猜出来了,不然的话我不一小心跑去帮别的师兄,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石凤岐让她俏皮的话逗笑,额头抵着她额头,笑得心满意足:“那我真是三生有幸。”
“当然了,都叫你多去拜一拜庙里的菩萨了。”鱼非池也笑,抬起下巴来,“啾”的地一声,亲了他一口。
她不想让石凤岐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杀死了自己多少次,才有了今日这样硬的心肠,也不想让石凤岐知道,曾经的自己是渴望自由的风与云,想拥有一个自由的灵魂,不羁于天下之争,寻一无人知道的角落了此残生。
他不必知道,过去的鱼非池,自由到像是一只鸟儿,飞在天上,后来是被无数把利箭刺穿了心肠,这才掉入泥里。
他只需要知道,如今的鱼非池,是一个有着野心,有着追求,有着一统天下雄心的七子,站在他身边,是为了陪他荡平天下。
两人正说着话,下人急急赶来,单膝跪地道:“太子殿下,前方战事危急,上央先生请您与鱼姑娘速去议事!”
“他在哪里?”石凤岐立刻问道。
“宫内御书房,苏姑娘已经赶过去了。”下人急声道。
石凤岐与鱼非池目光一相接,两人携手快步走出了凉亭,走出了宅子,外面的马车早已备下,二人往宫中快速赶去。
到宫门口的时候,他们遇上了苏于婳,看样子她也是刚刚到,三人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就快步往御书房里奔去。
上央与隋帝已经开始在研究战报了,见到他们三人进来时,把手中的战报递给他们细看,一君一臣走到了沙盘跟前。
鱼非池看着这些情报眉头渐紧,这情况,的确很是危急。
本来按着大隋的战术,是石磊通过武安郡,迅速赶去与瞿如会合,打开商夷接壤白衹旧地的缺口,可是石磊的大军在一路攻城掠地之后,遇到了埋伏,折损的人手到情报送来的时候还没有统计出来,但不会是小数目。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瞿如将失去后援,要单独与商夷最难缠的大军开战。
鱼非池跑到沙盘前看着地形,指着白衹旧地说道:“韬轲是想把这一块地方打回来!他对白衹地形和西魏的地形都已经很了解了,从这里着手,他可以直接经过白衹旧地,拿下西魏旧地,夺走大隋这两个最不稳固的地方,再从这两处地方慢慢推进,逐步蚕食大隋!”
“不错,而且初止以前就是西魏的人,在这场对大隋的战事里,商帝一定会去参考初止的意见。西魏多沼泽雨林,本来是极不好走的地方,如果有初止指路,韬轲师兄将可以畅通无阻。而且西魏被我大隋拿下时日不长,还未完全死心臣服,若是他们看到有人对大隋不利,必将起事,说不定还会襄助于商夷大军,报复我大隋!”石凤岐也快步走到沙盘前。
“所以现在的关键在于,石磊能不能赶过去阻止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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