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城门守卫也颇为有趣,偃都城怀是后蜀国都,不管卿白衣有多亲民,多么平和,这地方的守卫总是极为严苛的。
不止这城门,还有那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港口,以前都是真刀真枪几十号上百号的人地守住,进城出城都有极为严格的审查,根本不可能有人敢在城门处作乱,否则被乱箭射杀只是常事。
今日出了奇,如此重要的城门处,却只有寥寥几个打着盹的士兵看着。
这便也罢了,城内的难民不知怎么得到消息,说是城外的兄弟中了毒受了苦,要来城里讨个真相,很讲义气的他们在里面接应着城外的人,竟也真的打开了厚重的城门,放了城外难民入城。
就连叶藏与朝妍过都才刚刚得知城外难民中毒的事,他们这些留在偃都城中的乞儿们,消息倒是灵通得可怕,简直是顺风耳一般的灵敏听觉,狗一样的灵敏嗅觉。
难民入城,那是何等多的人,何等庞大的数量,比之当初难民从码头入偃都更为可怕,当初他们至少是分批次来的,现在这是一涌而入。
本是高大的城门这会儿显得狭小可怜,难民们从这里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像是巨大的洪水遇上了狭窄的海峡一般,挣扎吵闹咆哮。
他们原来说是要找叶家麻烦,但是他们不止只找叶家,还找上了别人,沿街的铺子在这种时辰里,早就都收了,并不是每一户都有人值夜守着。
难民是看哪家不爽砸哪家,看谁家不痛快就找谁家麻烦,他们放纵着内心的邪恶与原罪,情绪激昂地,放肆地行着极恶之事。
因为有人带头,有人一起为恶,他们便不觉得此为恶。
一群暴民!
一场暴行!
叶藏拉着朝妍连连后退,两人对视相望:“这是不是小师妹之前一直说的大日子?”
“肯定是了,赶紧去王宫那边,她现在需要我们帮忙!”朝妍一边调转马头一边说:“铺子先别管了,银子大不了再赚!”
“没错,师妹可就一个,赶紧着!”叶藏也追上她的步子,两人齐齐往王宫的方向赶去。
从城门到王宫的距离不短,暴民那么多人,想一窝蜂地赶到王宫起码得一个时辰的脚辰,叶藏他们找了快马,一柱香赶到。
王宫这处的场面比之城门处好不了多少,甚至更为麻烦。
暴民是无组织无纪律地搞破坏,但是王宫宫门前却是有组织有纪律地闹宫变。
许三霸将军骑在高头大马上,凝视着这厚重的宫门,等了这么多些日子,今日总算是要一举得胜了。
跟在他身后的是八千将士,黑压压地抵在城门外,气势看着颇是吓人,这是他在偃都城内的全部人手,今日一个不留尽数在此,誓要破宫!
叶藏与朝妍勒住马缰,望着这黑压压一片,朝妍心中焦急:“这怎么进宫啊,小师妹也不知去了哪里,不知道有没有事。”
叶藏稳住她:“别急,师妹既然已经算到会有今日,肯定有准备,我们等着就好,见机行事。”
可是朝妍明显能看到叶藏的手都在轻颤。
两人毕竟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不比鱼非池与石凤岐,当年在商夷国的时候,就已经亲历过一场与他们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宫变,此时难免有些心慌。
涉及宫变,动辙被斩落成血泥肉酱,如何能让普通人不心慌?
那方的许三霸一抬手,就要挥下,指挥八千将士破宫。
却见宫门开了。
站在宫门口的人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卿年。
卿年一身戎装,手握长刀,英姿飒爽,凛凛生威,含怒的面容上带着一个长公主该有的骄傲与气势,冷眼看着许三霸,一声娇喝:“大胆叛臣,竟敢作乱!”
许三霸一声不屑的嘲笑:“原来是长公主殿下,长公主你还是赶紧回去绣花去吧,这种地方,你一个娇娇女儿家来做什么?”
他的话引得后方将士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刺耳,声声透着嘲讽与轻视。
不会有人看得起一个公主着戎装,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女子能敌得过许三霸。
卿年长刀一横,柳眉倒竖,对着猖狂的许三霸呵斥道:“今日本公主便让你知道,这王宫乃是卿姓所有!”
“赶紧让开,本将军兴许还能饶你一命!”许三霸也是一声喝骂。
“全军将士,随我擒贼!”卿年不与他再多说废话,带着她的人便冲了出来。
她的人不多,带出来的全是些宫中御林卫,对比起许三霸的八千将士,少得有点可怜,这又引得许三霸的嘲笑:“黄毛丫头,不自量力!”
卿年冷笑:“蠢货!”
她冷笑声刚落,王宫两边围来不少人,步子整齐划一,气势逼人,面容肃穆,手中的兵器擦得雪亮,声势不输许三霸,看其人数,左右各几千,怕是也有八九千之众。
这便是卿白衣的人手了,是鱼非池死活都不让卿白衣调用的亲卫,这里的人每一个都珍贵,每一个都要用在刀刃上,而不该被难民缠住。
而且看其摆兵布阵,也还算是像模像亲,卿白衣临时抱着啃的兵书也不算全无用处。
许三霸看着两侧人马,笑了一声:“这还有点意思。”
他自是有猖狂的资本,他在军中数十年,不知打过多少仗,杀过多少敌,领兵本就是他的强项。
眼前两军人马虽说是持平了,甚至卿姓王宫的人还要多过他一些,但是在许三霸看来,也不过是一场儿戏,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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