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是一种很古怪的群体,他们当然值得人们同情怜悯,可是他们有时候又极其令人憎恶。
自打这些难民涌了进来,向来治安极好夜不闭户的偃都时常会有抢劫,偷盗,qiáng_jiān的事情出现,就算是去报官,也没几个人能查得到是谁干的,毕竟难民那么多。
而且就算是找到了是哪个难民所为,你若对他们加以惩罚,难民们会一哄而起,说这些人没有同情心,没有道义,他们已经足够可怜,竟然还要把他们关进大牢,在这种事情上,他们有着极其古怪的团结,形成团体。
你是打也打不得他,骂也骂不得他,避开他他还会朝你身上吐痰,说你歧视他们,看不起他们。
在他们眼里,你做什么都是错,就算是好心给他们吃的,也会被有心人骂成是炫耀,骂成是高高在下的施舍。
稍有不顺他们意的地方,他们就说你是恶毒之辈,没有善心,不知怜悯,早晚会遭报应的。
就像那些早先时候放了粥的好心人,当他们停止发粥发衣的时候,难民几乎把那几户人家的门板都拆了,说他们凭什么停止放粮,凭什么不再施粥,凭什么不再帮他们。
他们成群结队,他们无恶不作,他们是弱者,便有无穷大的道理。
当朝妍看到这样的情况时,目瞪口呆得不知如何说话,她问鱼非池:“街上那张家我是认识的,前天他们家施粥我还去帮过忙,他们家真的是拿出了全部的存粮来救人,为什么这些难民非但不领情,反而……”
“反而行恶,是吧?”鱼非池问她。
“对啊,他们不应该要对张家感激吗?怎么会这样的呢?”朝妍看着被打砸抢一空的张家铺子,张家是做古董生意的,那些好事物被砸了个稀烂,上好的根雕传了不知多不年,摔成了一堆废木,精致的瓷器成了碎片。
明明是一番好心的张家,怎么落得这样的结果?
“人是很容易养成好逸恶劳的习惯的,他们习惯了伸手问人要吃要喝,就不会再想着靠自己的努力进取。”鱼非池说。
朝妍闭紧了嘴,不说话。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也有一些好人的,只是在恶声如潮里,好人的声音一般很难被人听到。”鱼非池安慰她。
“他们这样,真的很难再让人对难民心生同情,只会让人越来越厌恶他们。”朝妍叹气。
“要在恶里看到善,也在要在善中区分伪善。”鱼非池拍拍她的肩。
朝妍挽上鱼非池手臂,慢慢往回走,不再看那几日前还风光无限今日就破破烂烂的张家,低声道:“之前我还冲你发脾气,现在看来,真的是我见识太少。”
“不是你见识少,是你心好。”鱼非池说。
在偃都这种地方,是很难饿死人的,就算是去河里捞鱼,也可以让他们吃饱度过几日,随便去什么地方找份工,也能得些银钱饱腹,码头上每天都有那么多的货物要装,他们随时可以赚铜板,更不要提有这么多的善良之辈放粮施粥。
他们是绝对可以撑到朝廷想出办法,再安置他们的去处的那时候。
但好像,每一个人都忽略了这一点。
这样混乱无章的场面,引得卿白衣极为焦心,他虽然治国无甚大才,但是还是心系百姓的,眼下如此混乱,他总要立刻拿出解决办法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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