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起的红色光芒瞬间刺激到了所有人的神经,周成晔肌肉绷紧,一只手撑住门框,死死的望着灶台前,左手边的那扇红木漆门。
司竹也在声音响起的第一时间掏出了狼爪手套,下意识的挡在了两人的最前方。
至于崔鹏,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不知什么情况的他只是稍稍被吓了一跳。不过心中倒是早就起疑,也抱有警惕的和他们盯着同一方向。
“吱呀~”
门开了。
是谁?老人?还是老妇人?
思绪间,门后的人便回答了这个问题。
从里屋走出来的正是最开始给他们开门的那位花甲老妇,与刚刚不同,这次她没有只探出脑袋,而是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老妇人佝偻着身子,手里提着一盏亮着微光的纸灯笼,与外面门口挂着的如出一辙。
她满面苍白,尽是褶皱,微微笑着。
不到一米五的个头,才有两个灶台高而已,但此刻带来的诡异气息却铺满了整件砖瓦木屋。
老妇人脚下踩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在屋内红光的渲染下仿佛没有脚一样。她步伐慢慢悠悠的,蹭了好久才从里屋彻底走出来。
“咯咯咯,你们来了,进屋坐一会儿?”她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们会走进来一样,很自然的敞开红木门,发出邀请。
而同一时刻,
空气中似乎忽然涌现出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烂了,反正闻起来就打心底的想要呕吐。
周成晔和司竹强忍住,崔鹏则没有防备被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什么味道?”崔鹏四下望去,嗅了嗅,皱着眉头看向老妇人身旁那扇门后漆黑的屋子,不自觉捂住口鼻。
“你们从,外面回来,应该很累吧,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老妇人沙哑着嗓子,继续劝说道。
她的声音听起来令人很不舒服,像是一台老旧的留声机,时不时还会卡顿的那种。这种断句给人很难受,而且不仅仅是使人心烦,如果遇到脾气暴躁的,一榔头直接砸过去都有可能。
这声音倒并非难听,而是单纯的干燥,发涩,诡异。
“我们还有事情要忙,就先不进去了。”周成晔警惕的回答一句,双脚悄无声息的往后退去,随时准备着离开。
“哦?还有什么事情,说说……看,有没有老婆子我,能帮得上,忙的。”老妇人笑道。
白纸灯笼提在胸前,散发着淡黄色微光,头顶则是灯泡散发的红色,二者刚好将老妇人的脸照的阴阳割裂。而在没有风的情况下也不知道为什么灯笼中的烛火是摇晃的,她咧开嘴笑着,满口黄白色相间的牙齿裸露在空气中,恐怖至极。
一股渗人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周成晔小心翼翼的拽住身边女孩的胳膊,低头看了一眼,
“不是什么大事,就不麻烦了。”
“没事的,不,麻烦。”老妇人身子矮小,脖子也满是皱纹,短的离谱,所以根本看不出她是否歪着脑袋,也只是能观察到,她双眼是成一条斜线的。
“咳咳……那个,老婆婆,我们想找一户姓马的人家,您知道该怎么走吗?”崔鹏一边捏着鼻子一边问道。
他虽然感觉得到这座村子,这间屋子以及眼前这个人很古怪,但抱有单纯目的性的他,仍然选择了最简单最快速的方式。
“咯咯咯,这座村子里姓马的人家有很多呢,不知道你们具体想找哪一家?”
沙哑的噪音从老婆婆口中发出,她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缓慢的挪动着下身,半倚在里屋门口的灶台边,一字一句道,“村里共有马姓人家七户二十二房,距离这里最近的就是街正对面往北数第三家;最远的在北边三百米外……你们,知道要去哪一家吗?”
记得这么清楚?
是因为村子里人少,她住的时间又久,所以才能了如指掌,侃侃而谈么?
又或者,有别的原因。
譬如……知道我们会来,早就准备好了这番说辞?
“老婆婆,我有一个朋友,他……”
听着如此详细的描绘,崔鹏当即就要把“马十二”的事情说出去,不过却被一只关注着他的司竹给拦下来了。
她打断道,“不好意思,我们自己找就好了,先不打扰了。”
火红的长裙在昏红的弱光灯下更显妖艳,司竹莞尔一笑,一只手在身后用力的拽了拽周成晔的手臂,示意着“要不要先离开这里。”
被截住话语的崔鹏明显有些不知所然,不过他并不傻,相较于这座并不熟悉的村子,到处透露着异样的老婆婆,他还是更愿意相信和他一起搭车的周成晔三人。
尽管一男两女的配置也尽显诡异。
司竹强拉着周成晔往后退去,崔鹏也是如此。
面对要离开的四人,老妇人置若罔闻。而且就连目光都时刻回转在灶台中央的那口大锅上,嘴角的褶皱中藏匿着阴郁,仿佛毫不在乎他们是去是留一般。
就在这时,眼看半个身子都已经撤出去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周成晔终于开了口。
他定了定神,站稳脚步,轻声问道,“老婆婆,你这锅里有煮东西吗?”
由于刚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正对面的那张供桌吸引了,再加上淡红色的灯光令人视线模糊,所以直到现在,周成晔才重新注意到紧挨在左侧靠内屋门边的半米宽灶台。
灶台很小,只有三四十厘米高,上面架着一口刚刚好的铁锅,不仔细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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