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草原之上，除了那一架马车，也再没有任何人的踪影了。
李如风没有开口，马车也没有动，火鸾依旧趴着，无聊的打着哈欠。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小插曲。
许久。
那一架马车上的垂曼被打开了，有一个女子从那里走了下来。
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李如风。
而李如风，也终于缓缓的抬起头来，将目光看向了她。
这是李如风出现在这里这般久，第一次正眼去看一个人。
他，开口了，“几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美了，今天，我是不是需要先恭喜下，你新婚快乐？”
白素心知道，从她当上道盟客卿开始的那一天，她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
以前的她，一直不希望这一日临近，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有些松了口气。
只是当听到这平静的话的时候，她的心，却满是苦涩，满是难受。
那一双秀拳更是被她紧紧的握着，有些发紧，也有些苍白。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他直接杀了自己，而不是说出这样一句，满是讽刺的祝福话音！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李如风，同样平静的回应着：“白素心，多谢先生的祝福！”
多谢祝福！这是白素心仅能说的话，也是她唯一能说的。
倒是先生两个字，李如风本想要说承受不起的。
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来，他看着白素心：“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嘛？”
白素心沉默着，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想要说的，说又能说什么？
“所以，你从不后悔？”
后悔？
白素心终于苦涩的笑了起来，她看着李如风，用着那一双有些无奈的眸子看着他：“你说，我能后悔吗？”
白家几代。
从祖爷爷，到自己的爷爷，再到自己的父亲，到自己。
从大秦，到华夏，甚至到了潜龙一族。
他们一生存在的价值和信仰，就是替始皇帝陛下守护这一个局，看着这一场局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前进。
忠于陛下！这是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它们就像是毒药一般，深深的烙印在她的骨子里，连甩也甩不掉。
后悔？
她能后悔吗？
“先生，看在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白素心看着李如风。
她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火，可是她真的，真的希望先生能答应自己。
否则的话，她这一生，就是真的连死，都不甘心了！李如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白素心，按道理来说，自己是该拒绝的，可是最终他还是开口了：“说吧！”
自己终究是欠过白家的一些恩情，比如混沌帝诀，虽然这是秦始皇帝的阴谋，可这样一份有着无比价值的圣品功决，不管怎么说，都给了自己无上的好处。
恩是恩，仇是仇。
哪怕是点点恩惠，出发点也不是本意，李如风也愿意听听，这个白素心到了现在，她想要说的要求究竟是什么。
“别气我……”白素心看着李如风，她的目光中带着哀求，也带着不安。
李如风沉默着，他没有想到，这白素心最后的要求，竟然是这个。
气她吗？
或许应该说是失望吧！不管心里承认不承认，李如风是真的将她当做朋友过的。
从潜龙岛，到灵域……两人之间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可不得不说，她真的算的上自己的朋友。
可惜，这样的一个朋友，最终还是选择了她的忠，而背叛了自己。
所以，这是失望吧？
在白素心逐渐有些失落情绪中，李如风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白素心笑了，她看着李如风，仿佛长期压制在她心中一切的压抑，在一瞬间消失了！谢谢……这两个字她没有说出来，可李如风读懂了她眸中的意思。
她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转身，看着大秦王朝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随即，回到了马车上。
车，没动。
李如风也没有动。
马在不安，可怎么也动不了，它在厮鸣，可还是走向了它的归宿。
它就像是一件埋藏在陵墓之中数千上万年的陶瓷，在接触氧气的瞬间，化为灰烬，扬落。
不止是它，还有那一辆马车，连同马车上的人。
风，吹过。
整个草原如绿波一般起伏。
李如风站在火鸾的身上，突然有些失落了起来。
他是来杀白素心的，可没有想到，白素心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出来。
他看懂了她最后看向大秦方向的那眼神，那是轻松，在轻松她千年的使命，终于走向了最后的终点。
“这，就是你的道吧？”
李如风低喃着。
人的一生，都有存在的价值，也有存在的目标。
只是，白家，他的目光看向了大秦的方向，眸子，变得越来越冷，脸上也越来越冷：“还当真是视众生为棋子呢，连他们，也不过是你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大秦皇宫中，嬴政缓缓的抬起头。
“这是他们的价值！”
他在开口。
他手中的帝王之术，缓缓合了上来：“你若是觉得朕做得不对，你又何须杀了他们？”
草原上，李如风冷笑：“你不是希望本尊杀了他们吗？”
大秦皇宫内，嬴政摇头。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嘴角微微扬起：“朕，不过是满足你罢了，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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