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和余夜的交手从至快至强忽然变成静止不动,并且出现一个有趣而奇妙的现象。
被余夜操控的原本并没有任何形体的黑暗已经成为实质,而与黑暗相接在一起的金属却恰恰相反,变成某种界限模糊的无法定义的形态。
金属与黑暗连接在一起,竟然隐约有彼此相互渗透的迹象。
通过金属的接触,铁匠可以清晰感受到黑暗中所蕴含的磅礴力量,那种力量拥有极强的攻击性,侵蚀着他所操控的金属,似乎要将自己的力量完全吞噬。
铁匠试图将力量抽出一些,却发现自己仿佛陷入泥沼之中。
铁匠看向余夜,他知道,对方并不是操控黑暗,这黑暗原本就是他力量的具象化
余夜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力量究竟是怎样的原理,亦神者力量的真相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就像普通人并不会在乎呼吸究竟是怎样让自己生存,对于铁匠的话他并不关心,他只知道自己可以怎样杀死面前这个人。
但是对于铁匠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与舞焰相同,可以具象化的力量意味着余夜创造的黑暗可以不受现实约束,只要他的力量还在,黑暗便永远也不会消散。
铁匠还意识到,对方侵蚀的不是他的力量,而是感知,就像刚才用黑暗包裹金属,以此隔绝他的操控。
但是铁匠的力量只能操控,而不能创造,这样一来,此消彼长,一旦对方将自己可以控制的一切都隔绝在感知范围之外,那么铁匠的力量再强大,也不可能再有一战之力了。
铁匠盯着年轻人的眼睛,他从那双黑白颠倒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只有冷漠。
铁匠知道自己无计可施,如果再不做出改变,只有死路一条,对他来说,只有放手一搏。
铁匠只在转瞬间就思考了无数对策。
跑是跑不了的,对方可以化身黑暗,以铁匠现在的能力恐怕摆脱不掉对方,更不要说他现在身处黑暗屏障之内。
但是黑暗之王与舞焰又不尽相同,他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血肉之躯,想要直接将他杀死更是难上加难。
铁匠感受着自己施加在原本金属门上的力量不断被挤压,他只剩下一个办法。
创造屏障,以力量隔绝力量,打乱对方感知,杀是决计杀不掉了,但是如果可能,拖对方一拖,也许能够争取逃跑的时间。
在这荒山野岭里,黑暗屏障隔绝了内外两界,铁匠能够感知控制的物品实在有限。凝结的金属门被黑暗所限制,他可以操控的金属就只剩下金属鳞甲了。
铁匠想也不想,力量过处,金属鳞甲转眼间膨胀,对着余夜迎头罩下,如同一个巨大的帐篷,将他裹在其中。
铁匠困住余夜的一瞬间,最后一点金属如同流失飞出,砸破黑暗屏障。铁匠身体已经做好逃出的准备,最后一点金属幻化成滑板的模样将他托起。
铁匠回头看了一眼,金属鳞甲变化的束缚正在不断被冲撞,正在他可以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一点点膨胀,那是余夜的反抗。
“妈的!”铁匠暗骂一句,这么强大的力量不能为游荡者所用,实在可惜。只是现在看来对方与近神军仇恨颇深,还是让由四郎他们去头疼吧。
此时的金属屏障已经不是普通金属,铁匠把力量锁在鳞甲之上,对方想要逃走便要先破开铁匠本身的力量,以铁匠预计,那应当可以阻拦对方几分钟。
就在铁匠收回感知正要离开之时,下面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铁匠下意识回过头去,他的瞳孔猪逐渐放大,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一双纯黑色的怪手从金属屏障中穿了出来,那双手并没有撕开屏障,因为在铁匠力量加持下的金属是不断变化的,如同无形之水。而那双手就那么从中伸出来,仿佛真的穿水而过。
只有铁匠知道,那金属上凝聚着自己的力量,对方的表现意味着他已经破开铁匠认为可以拖住对方几分钟的能力。
“还是低估他了啊……”铁匠喃喃自语。
铁匠犹豫了一个眨眼的时间,就觉得身体突然一沉。
铁匠低头,看到一大团黑暗缠住了他双膝以下的地方,仿佛浓郁的化不开的雾气。除了双腿,铁匠脚下的金属滑板也已经被黑暗吞噬,不仅不见也感受不到了,只不过因为黑暗浮空的原因铁匠一时间并没有落地。
“我好像……没有允许你离开吧……”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铁匠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一转头,正看到余夜那张惨白的没有生气的脸。
此时的余夜脸上终于又露出些许表情,那是残忍与嘲讽。
“你想就这样离开?”余夜阴森森的问,“是不是太没把我放在眼里了?”
铁匠下意识想要操控金属鳞甲回防,却突然发现感知中一无所获。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就在铁匠刚刚失神的刹那间,余夜再次获得主动权,反过来控制了原本是要控制他的金属鳞甲,然后故技重施,隔断铁匠与之的联系。
铁匠终于惊恐起来,他这才意识到一个他一直都没有仔细想过的问题:这个被称为黑暗之王的年轻人,竟然在与自己的战斗中还保持着对所有屏障的绝对控制力,他不仅逐步隔绝铁匠的感知,地上的以及地下隔绝整个近神军基地的黑暗屏障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这也就意味着,余夜从开始时就游刃有余,铁匠拼尽全力却被轻松碾压的局面,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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