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显阴冷的房子里裹着废报纸睡了一晚上后,
第二天一大早,杨铸终究还是抵不住肌肉的僵冷,早早地醒了过来;
有些艰难地爬出杰弗逊的纸壳“皇宫”,杨铸活动了几下身子,总算将肌肉里些许的乳酸挥发了出去;
“哗啦啦!”
杨铸拉开了半扇卷帘门,杰弗逊顿时被惊醒,只见他用着僵硬但充满求生欲的姿势滚了一圈,抬起头,努力地睁着惺忪的双眼,警惕地抬头四下张望着;
看见是杨铸拉开了卷帘门,杰弗逊这才泄了一口气,软软地趴在地上,然后不无恼怒地说道:
“杨!你是想吓死我么!?”
杨铸有些无辜地看着他:“很抱歉打扰到你的清梦了,但是,你至于这么紧张么?”
杰弗逊有气无力地把自己的长长胡须从嘴巴旁边挪开,然后鄙视地看了杨铸一眼:“我的天啊,你连这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杨铸顿时好奇,连忙请教;
杰佛逊估计很久都没有跟人畅快地交流了,当下也顾不得自己还没睡饱,爬了起来:“你难道不知道,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人是非常歧视和仇恨我们这些流浪者的么?”
“年纪大点的还好,只是认为我们像一群老鼠,污染了他们的街道,分薄了他们的福利,只有在心情不好或者喝醉酒的时候对着我们口吐芬芳而已;”
“但是……”
“一些年轻人,尤其是公立学校的那些高中生,对待我们就远远不是这么温柔了;”
“知道么,这些半大小子,荷尔蒙分泌过剩,易怒易躁,时时刻刻不在想着证明自己无所畏惧的【勇气】;”
“所以,我们这些流浪者往往就会就成为他们猎取的目标,就像非洲某些原始部落,成人礼需要猎杀一头狮子那样;”
“知道么,他们经常会几个人组成一队,拿着棒球棍,找到落单的流浪者就一拥而上,狠狠地暴打一顿,”
“这种事情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我曾经有一个聊得还不错的伙计,就是这样被他们狠狠暴打了半个多小时,落下了终生残疾,现在他只能用着一只胳膊和一条腿匍匐前进;”
“嗯,像极了在沙滩上冲锋的士兵!”
杨铸紧紧皱起眉:“这么残忍?”
他只知道袭击流浪汉的行为在岛国某些地方比较盛行,但没想到美国也这么严重;
杰弗逊仿佛自嘲似的笑了笑:
“残忍?”
“no!no!no!”
“那位老伙计应该感谢他们手下留情,”
“知道么,更早以前,这些混球会围住我们,不断往我们身上扔烟花,把我们衣服上的油脂点燃,然后看着我们如同人形火炬般的哀嚎求饶;”
杰弗逊目光复杂地抖了抖身上闪着黑色油光,仿佛甲壳一样的外套:“这些充满油脂的衣服可以有效帮助我们抵御寒冷,可是遇到那些混球,唯一的作用就是能让火着的更大一点!”
“运气好点的,当场被烧死,一了百了;运气不好的,全身一半以上的皮肤被烧毁,然后忍受几天的痛苦后死去;”
“我以前见过好几起,都是在公园深夜里发生的,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这么渴求一个住所?”
杨铸呆了呆,美国公立学校这一撮学生丧心病狂程度超乎他的想象;开口问道:“警察呢,他们不管么?”
杰弗逊有些怀疑地看了看杨铸,杨铸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这话有问题,连忙掩饰道: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们这些少数族群的人会遭到这种待遇,可是你们是白人啊,也会被这样对待?”
杰弗逊耸了耸肩:“别这么二元化地看待这个国家;”
“对比你们这些少数族裔,我们这些流浪者才是真正的边缘人士;”
“知道么,在我们美国流传这样一句话:【没有选票,就没有价值】!”
“你们这些少数族裔,至少还能算得上【票仓】;只要你们争取,那些政治家和精英们无论如何,也会给你们最起码的尊重和保护;”
“但是我们这些流浪者们,是没有投票权的,所以在上面人的眼中,我们完全是可以扫进火化场的垃圾;”
“再加上我们国家极为重视隐私,除去商场之类的少部分地方外,公众场合是不允许设立摄像头的;”
“所以……你猜那些警察会不会费上那么多力气,去查一个可能连身份都无法辨识的流浪者是怎么死的?”
看着若有所思的杨铸,杰弗逊加了一句:
“嗯,顺便说一句,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在争取自身权益这方面,那些好吃懒做的黑皮们做的最好;而你们亚裔和拉丁裔,则完全没有这块的意识;”
“说实话,我实在有些弄不懂你们这些亚裔是怎么想的,美国的游戏规则就是如此,现在连那些黑皮都可以肆意欺辱你们了,你们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杨铸无法反驳,心里有些发堵;
但他知道,别的亚裔是什么情况他或许不是很清楚;
但是华裔这一块,情况远远没有杰弗逊以为的那么简单,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程度,完全可以再写一本《三国》了。
………………
既然已经被吵醒,杰弗逊也只得嘟囔着爬了起来:
“好吧,杨,作为这附近五条街的【主人】,我带你出去遛遛弯。”
杨铸欣然答应,他正想好好亲自评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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