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了两遍,晋军全跑了,什么也没留下!”
“攻有备,守有方,赵守庭此人,不可小觑!”
在木屋前下马,撑犁图迈步走进去,早有侍卫进入通报。
房间内是一个宽阔的大厅,乌维单于坐在首位,旁边站着三人,其中两人向他行礼,另一人却神色讥讽:“右贤王,听说你领兵追击晋军,可有斩获?”
这是一个瘦高身材的男人,穿着一件狼皮短袍,头上戴着皮帽,腰间挂着一串宝石,还有一把银色的弯刀。
呴衍壶,乌维单于之子,同样也是匈奴的左贤王。
匈奴作为草原上最大的游牧民族,其内部实行的是封国制,也就是以单于王庭为中心,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为地方诸侯,共同统治草原。
单于是最高统治者,左右贤王跟左右谷蠡王拥有自己的领地与部族,在领地内拥有极大的自主权,但又统一服从于最高统治者单于。
其中,左贤王地位最高,权力也最大,常常被视作单于的第一继承人,一般由单于之子来担任,右贤王次之,一般为王族子弟,随后便是左右谷蠡王。
但排位顺序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匈奴内部讲究强者为尊。
乌维单于一开始只是右贤王,在老单于死后,他发动政变,杀死了当时即将继位的左贤王,也就是他的亲哥哥,最终登上单于之位。
所以呴衍壶敌视针对撑犁图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是单于的儿子,一个是侄子,按照亲属关系以及权势地位,他们两个都是下任单于的有力竞争者。
更重要的是,撑犁图在军中,比他这个左贤王更有威望,这让呴衍壶十分忌惮。
撑犁图并没有理会呴衍壶的挑衅,他以手抚胸,向乌维单于行礼:“此次晋军有备而来,松州城二十万大军尽出,于城外接应陵城守军,我军太少,数次冲锋都无功而返,只得从长计较!”
“还不是你出的狗屁计策,说什么引蛇出洞,围城打援,致使大军损兵折将,右贤王,你该当何罪?”呴衍壶喝问。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着实不轻,旁边两人静默不语,左右贤王不和由来已久,这在匈奴历史上屡见不鲜,如今乌维单于春秋鼎盛,还没到站队的时候。
撑犁图神色泛冷,却没有辩解,而是躬身道:“臣预事不准,请单于责罚!
“好了,这次的事不怪你,谁能想到晋人竟然偷偷组建了一支骑军,且战力不弱!”
乌维单于已经五十多岁,但身躯依旧雄壮,浓密的胡子布满两腮,板着脸不怒自威:“如今晋军躲在松州城里,坚守不出,想要攻破,难了!”
众人商议许久,依旧没有办法,眼下只能强攻了!
不过匈奴新败,乌维单于下令暂时休整,众人应诺,随后离开。
撑犁图骑马走在街上,周围是密密麻麻的茅草屋,一圈绕着一圈好似迷宫一般。
这种拥挤的感觉让他很不习惯,径直出了城。
黑夜笼罩大地,经过短暂的喧嚣后,陵城内恢复了安静。
匈奴各部族驻扎在城外,宛如铁桶一般层层围住这座城池,极大增强了安全性。
这也让城内守军放松下来,就连巡夜也变得十分随意。
午夜时分,一轮圆月悬挂在天边,夜风呼啸。
一声响动打破了原本的寂静,角落一间废弃的石屋内,青石地板忽然挪开,露出一个幽深的黑洞,随后一只苍白的手爪伸了出来,宛如从地狱逃出的恶鬼,猝然爬出了人间。
这惊悚的一幕,若被人看到,必然会吓得瘫软倒地。
两只手爪按在地上,随后一团阴影冒了出来,谨慎的打量四周。
皎洁的月光透过坍塌的墙壁,散乱的照过来,模糊中看清了那团黑影,赫然是一个人,浑身披着轻甲,一跃而出,弯着腰躲在了石墙后面。
在他之后,又有人从洞内爬出,一个、两个……一共藏了八个人。
他们聚在一起,领头的一个大汉低声道:“检查一下,东西带好了没?”
“带好了!”众人摸向怀中。
“按照计划行事,两人一组,左右散开!”
八人立刻分散,陵城本就是他们的地盘,在城内潜伏自然熟门熟路,一路避开站岗的士兵,来到预定地点。
丝毫没有犹豫,他们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猛然一吹,燃起明火,点燃了茅草屋。
“轰——”
漆黑的夜色猛然大亮,火焰迅速向上蔓延,顷刻间变成了燎原之势。
“起火了!起火了!”
匈奴士兵惊恐的大喊,好似起了连锁反应,火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蔓延,一时间城内火光大放。
埋伏的士兵并非只有一处,此时按照计划全部遁出,四处放火,转眼间陵城已成为一片火海!
“救火!快救火!”
嘶吼声、惊喊声、惨叫声……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乱糟糟的,无数被火引燃的匈奴士兵凄厉惨叫,这一刻,整座城池仿佛变成了一个火海地狱!
茅草虽然易燃,但火势不该如此迅速,一切的原因都是埋在茅草下面的火油棉纱,在极短时间内扩大了火势,使得很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葬身在火海。
陵城内火光通天,自然引起了城外匈奴人的关注,乌维单于就在城中!
众人惊慌大乱,直接策马朝城内狂奔,想要过去救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连绵的马蹄声,沉闷的宛如雷鸣一般,在急速接近
喜欢镇国辅君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