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老人已经够可怜的,若是有人还打他们的主意,那就是逼他们祖孙三人去死,这样的人当真是坏的流油。
百姓心疼老人,同时对方铮的呼声也到了最顶端。
“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大家应当知晓我家大人的为人了,还望你们以后莫要偏听偏信,坏了我家大人的名声。”跟方铮身后越久,祝贺越是惊叹方铮明锐的洞察力,他跟王钊一样,恨不得为方铮肝脑涂地。
百姓各个像是被人扇了巴掌,若是地上有缝,他们都能钻进去。
“既然知错了,便散了吧。”
“大人您放心,以后我们再不会被人忽悠,在外头,谁再说大人一句坏话,我定不饶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举着拳头,信誓旦旦地保证。
“望你说到做到。”祝贺知道大人不愿在百姓面前多言自己的清白,祝贺却见不得方铮被人误会,他似笑非笑地说:“大人心善,不管旁人如何诋毁,大人都不愿辩解,可好人得有好报,你们说是吧?”
百姓纷纷点头。
而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那两位老人拉着孩子又想给方铮磕头,方铮扶着老人,“老人家放心,本官会将庄赣的罪行公布天下,还你儿子儿媳一个公道,还有他——”
方铮摸着孩子的脑袋,又说:“来日若你们再无力照看他,可将人送到本官府上,本官给他个去处。”
老头跟老太太相视一眼,而后推开方铮的手,不顾方铮阻拦,执意下跪,深深叩首,“大人的大恩,我们无以为报,我愿为大人立长生牌,日日供奉。”
“老人家,无需如此。”方铮给祝贺一个眼色,祝贺连忙将人扶起来。
老两口一步三回头地牵着孙子离开。
这两个老人家其实年纪并不大,可一夕之间没了儿子儿媳,他们脊背弯了,更是一夜白头。
这几年身子已经是油尽灯枯了,他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孙子。
有方铮这一句承诺,两位老人总算是放下心头的大石。
“将庄赣的尸首抬出来,送往菜市街,砍了,再将他的罪行公布于众。”方铮收回视线,吩咐祝贺。
他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既然做了如此恶事,便是死了,也该被万人唾弃。
“是。”祝贺跟护卫听了方铮的吩咐都十分解气。
不到一日,府衙门口发生的事传遍梁州城。
百姓唾骂恶人越凶,对方铮就越崇敬。
未时末,祝贺进了大堂,朝方铮禀报,“大人,庄家藏的银子被尽数搜了出来,统共有百两之多,属下关照了潘氏跟那两位老人家,只让他们对外说搜出来八两,他们一家分了四两银子。”
毕竟这银子着实不少,若有那不要命的,说不得还真会孤注一掷,抢夺一番。
若只有四两,那他们不至于大动干戈。
“正该如此。”这些琐事方铮并未细细跟祝贺说,不得不说,祝贺的做法深得他心。
难得被方铮夸赞,祝贺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抱拳,继续说:“还有一事,属下领着兄弟们离开后,有百姓实在气不过,去庄家,将他们家砸了。”
“砸便砸了吧,无需再费神。”这其中有看不过眼,有被庄家欺负过的,也有先前被庄家老太太忽悠的。
若不是庄家的砖瓦房结实,百姓恨不得都要把他们的房子给推了。
“大人,卢氏要招供。”狱卒递了消息出来,护卫连忙来报。
卢氏便是那绿衣妇人,她不过是平常妇人,一朝被下狱,狱中关押的可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她自然是怕,再瞧着庄赣自杀,妇人胆子几乎要被吓破,当即哭喊着要招供。
“先关着,明日再审。”方铮知晓不会从卢氏口中得到什么有用消息,也不着急审。
护卫领命下去。
祝贺还站在堂下,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大人,属下有一事不解。”
“那庄赣不像是会自杀的人。”这种以折磨人跟杀人为乐的极恶之徒,他不会轻易自裁,“莫非他是受人威胁?”
“不会。”这种人不会是孝顺长辈慈爱晚辈之人,在他眼里,恐怕不管是生他养他的娘,还是他那两个儿子,恐怕都无关紧要。
此人是个无赖,恐怕不怕威胁。
“既然不是受了胁迫,那他为何要自杀?”祝贺已经想了好半天,却怎么都不明白。
方铮起身,来到堂下,他停在祝贺面前,朝他伸出手,手心放了一锭银子。
“大人这是?”祝贺越发疑惑。
“胁迫跟诱惑,你认为哪一样会让他屈服?”庄赣这种人心里只有自己,他没有底线,不受胁迫,那就只有给他诱惑才能让他甘愿出头。
“既然是诱惑,若是没了命,再大的好处他也捞不着啊。”祝贺越发糊涂了。
“谁跟你说他是自杀?”方铮反问。
祝贺眉目一拧,“狱卒来报,无人探监,莫非咱们有人被收买?”
不管是府衙还是牢狱,方铮都排查过一遍,里头无袁中海的人,即便其中有些会生出小心思,也绝不敢闹出人命来。
“在庄赣临死前,他曾面带得色地跟旁边的人说要先走一步。”若是赴死,他不可能还得意地跟人炫耀。
祝贺一头雾水,一时没反应过来。
“若这先走一步并不是去死,而是离开牢狱呢?”方铮循循问。
“可那也不至于,若不是他死了,我们也不会差他的底细这么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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