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这也是为你好。”
冯轻说完,神情一僵,她好像也陷入了‘为你好’的怪圈,殊不知,大多数情况下,接受者并不多开心。
冯轻软了声调,她又讨好地亲了亲方铮的下巴,“其实我更舍不得跟相公分床睡,可相公你白日要上职,夜间再睡不安稳,身子熬不住,若是你病了,我们一家人怎么办?”
哪怕多智如方铮,被冯轻这么软软依赖着,心里也是一阵舒畅。
他捏着娘子的下巴,不让她离开,轻轻在她唇瓣咬了一口,这才满意,“为夫今夜好好睡便是。”
冯轻有些怀疑地看向他,这么热的天是说睡就能睡着的?
“娘子这是什么眼神?”方铮好笑地问。
“相公可要说话算话,过几日若是相公脸色还未见好,那我肯定是要跟相公分房的。”冯轻生怕方铮嘴上答应,只为了跟靠着她,便委屈自己。
方铮咬牙,盯着冯轻看了好一阵,看的冯轻有些心虚,暗暗思索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依娘子。”最后还是方铮让步。
冯轻顿时松口气,她奖励地蹭了蹭方铮的额头,笑道:“相公乖。”
两人之前的感情是要双方一起经营的,再强悍的男子也有软弱,及需要夸奖的时候。
虽然方铮面上不显,不过两人相处这么久了,冯轻还是感觉到他心情变好了。
两人没等多久,团子便自己醒了。
醒来就能见着爹娘,团子高兴,糯糯地喊了声,“爹爹,娘。”
小脸上还残留着刚睡醒的朦胧,眼睛更是水蒙蒙一片,看的冯轻心软的跟什么似的,她低头,想亲亲团子的额头,却被方铮点着额头,阻止了。
“娘子,他已经大了,可以记事了。”言下之意,不该亲了。
冯轻心情好,也没跟方铮计较,等回去后她不当着方铮的面亲就好了。
团子挣扎了一下,喊了一声,“娘。”
冯轻让坐在自己腿上,倾身,准备喂他喝杯水。
额上突然一热,却是团子亲了她。
“乖儿子,娘可太喜欢你了。”冯轻额头抵着团子额头,心情飞扬。
不管团子在旁人面前多顽皮,但是到了冯轻面前再乖巧不过,冯轻觉得自己怎么喜欢团子都不够。
咔嚓咔嚓。
啪嗒。
被子搁在桌上的动静让母子两齐齐转头。
方铮扯着嘴角,脸上没有惯常的笑。
“你是故意跟为父作对?”方铮知道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好几回在娘子面前都是他这个做爹的吃亏,他朝团子扯了扯嘴角,凉声说:“你等着。”
待这小崽子再长大些,他一定要让小崽子一日十二个时辰再无空闲时间缠着他娘子。
团子虽然还听不懂他爹的话,这不妨碍团子心里不安,他小手搅在一起,片刻后,果断地从冯轻膝头爬下去,而后抱住方铮的腿,仰头,甜甜地喊了一声,“爹爹,抱。”
这小人精。
冯轻好笑地看着父子两拉锯。
最终还是做爹的退一步,抱起儿子,一家三口离开知州府。
夏日白天长,一家三口出门时,骄阳还拖着残影,迟迟不愿落下。
外头没那般热,街上的人比白日多了许多,小贩也精神起来,看着行人不停地吆喝。
方铮小心将冯轻护在里头,又让金护卫小心保护冯轻。
路边卖什么的都有,除了吃穿用度,也有杂耍代写书信,甚至在街道一角还有人摆好戏台子,三五人在上头唱戏的。
这梁州富庶,百姓日子过的和美,消遣自然就多。
“相公,这里真热闹。”看了一圈,冯轻感叹道,“希望大业所有州府县郡都跟着梁州一样。”
冯轻也知道这是美好的愿望,实现应当是不可能的。
“人生百态,为夫竭力而为。”方铮应道。
“相公你已经很好了。”
两人正说着,冯轻耳畔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算命,不准不要钱。”
重活一次后,冯轻信命运,却不信这些街边摆摊的。
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正往前走时,这算命的摸着胡子,对冯轻说:“这位夫人算一卦?不准不要钱。”
“不用了。”冯轻摇头,哪怕这人真会算,她不想知晓以后的事。
“夫人,你远道而来,梁州百姓皆该夹道欢迎,不过夫人心善,不愿百姓劳苦,老夫愿该跪拜感激,无奈街上人来人往,未免百姓恐慌,老夫便在给夫人行一拜。”
远道而来好猜,虽然大业有官话,不过各地不同,话音也都有区别,自己说话被这人听去,便知晓她不是梁州本地人。
但是夹道欢迎就有些不对味了。
“你是何人?”先反应的是方铮,他牵着冯轻,警惕地看着这算命的。
金护卫更是挡在二人身前,手握刀柄,不善地盯着对方。
这人竟没怕,他摸着胡子,一脸镇定,“老夫算对了?”
“谁告诉你的?”冯轻歪着头,不信任地问。
这算命的脸上的淡定维持不住了,他眼神闪了闪,“夫人这是何意?老夫在这梁州城里几十年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夫人若是不信,可问问这梁州百姓,老夫何曾算错过?”
旁边有个大婶提着篮子经过,她注意到路旁的人,满目惊喜,“朱大师?你是朱大师?大师不是去云游了吗?”
朱大师愣了一下,随即掐指一算,问这妇人,“你可是在三年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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