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冯轻不停地告诉自己,还顺了顺自己的胸口。
然,看到说书先生自以为是的欠揍模样,冯轻吐出浊气。
去他娘的,不忍了!
她直接撩起茶杯,砸在说书先生的脚边,水花四溅,这说书先生被吓了一跳,猴子似的窜了起来,山羊胡子都跟着哆嗦。
待意识到自己太过大惊小怪,说出先生脸涨得通红,“你,你这妇人怎如此野蛮?”
“我不光野蛮,我还可以是个杀手,你信不信?”冯轻摸着另一个茶杯,将里头方铮给她倒的白开水喝完,将空杯子放在手里颠了颠,朝说书先生冷笑,“本来听说这里的说书先生文采斐然,讲的故事引人入胜,今日听过才知晓,原来不过是信口雌黄罢了。”
“你说人家夫妻好好的,你在这里瞎建议什么?还自请下堂?你怎么不自请下台呢?”冯轻越想越气,她最受不了有人将相公跟旁的女子送作堆。
将手里的水喝完,杯子比划了一下,打算朝说书先生的脑门上砸。
等他抱着脑袋往下蹲时,冯轻再次将杯子砸在说书先生的脚边。
瞧着那怂样,冯轻恨不得掐腰大笑。
方铮心疼地摸着冯轻的手,“娘子小心些,别烫着自己了。”
“没事,我还能再砸几个。”冯轻豪迈地回道。
缩在柜台后头的茶馆掌柜肉疼地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
周围的客人神色各异,各自小心打量方铮跟冯轻两人,无人敢开口替说书先生求情,方铮跟冯轻男俊女美,实在不像是普通人家少爷小姐,他们不敢贸然开口,怕得罪权贵。
“有,有话好说。”冯轻实在太过理直气壮,说书先生怕了,他仍旧双手抱着头,小心地开口。
冯轻冷哼,“虽说说书总有言过其实的时候,但是你这般胡言乱语可就不对了,你这行为就是破坏人家夫妻感情。”
“是,是,夫人说的是。”
这世间便是如此,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冯轻今日就是那横的,不知道冯轻身份,这说书人当然不敢再多说话。
“道歉。”冯轻说。
说书先生小心抬头,“道歉?”
他视线落在方铮跟冯轻脸上,突然意识到什么。
不等他变脸,冯轻先开口,“别想太多,我们只是路过,认识他们,看不下去你在这里胡编乱造。”
不知道说书先生信了没有,反正他是急忙道了歉。
冯轻这才满意,拉着方铮离开。
临走前,方铮掏了银子,有茶水跟点心钱,也有冯轻打碎杯子的钱。
两人走后,茶馆内仍旧一片安静,良久,掌柜的才出来,亲自给说书的倒了杯茶,叹道:“以后还是要选对人说。”
说书人踢开脚边的碎瓷片,没有做声。
今日哪怕被打一顿,也是值了。
方铮长相实在太过出众,哪怕没有学识,光凭那张俊脸,也是有许多小姐愿意下嫁的,况且如今还是会元,前途当真不可限量。
在京都的许多小姐眼中,如今方铮身上唯一的污点便是冯轻。
一个家世不值一提的女子,哪怕长得再好,也不是良配。
这说书先生便是收了一位小姐的银子,专门编撰的故事,前头都是引子,最后几句才是目的。
若是土生土长的大业人,被人满大街的传扬配不上方铮,心里定是会自卑,若是爱惨了方铮,说不定真会自请下堂,好还方铮一个锦绣前程。
她们估算错了冯轻的抗压能力,原先她还真有些自卑,可她早就想通了,在方铮还喜欢她的时候,就只能是她的。
“相公,方才你为何不开口?”无人的时候,冯轻瞪了方铮一眼,“是不是觉得其实左拥右抱也挺好的?”
小眼神实在有些凶狠,端的是一幅你敢点头,我就敢咬你的架势。
方铮却唇角扬起,就连眉梢都是笑,“为夫喜欢娘子这般护着为夫的模样。”
冯轻今天的战斗力爆表,平常软软的人强硬起来,别有一番味道,无人知晓方铮心早已紊乱,他看娘子的眼神几乎能烫伤人。
冯轻被看的脸有些红,左右无人,她便一头扎在方铮怀里,抱着他的腰,“相公是我一个人的,谁跟我抢,我跟她拼命。”
被这么赤果果的表达,方铮越发愉悦,“娘子要说到做到。”
“相公放心吧,只要你喜欢我一天,我就护你一天。”
“那娘子该护着为夫一辈子才是。”
两人还记得这是在外头,不好过分亲昵,冯轻离开方铮的怀抱,两人相携离开。
总算到了苍梧胡同。
同时胡同,这苍梧胡同就比他们如今住的要幽静干净的多。
皇上赐下的自然差不了,这院子原本是一官员被抄家后没收的,院子离胡同口不远,虽然门略显陈旧,待两人进了门后,才发觉院子好的超出他们的想象。
院子是坐北朝南,进了院门,门两侧侧座就是六间,是给奴仆住的,过了垂花门便是游廊,游廊贯穿整个院子,往西便是西厢房跟耳房,正对着垂花门的则是正房,往东则是东厢房跟耳房,中央是天井。
长时间未住人,院子里靠近垂花门的两棵老树光秃秃的,不知是死是活,靠近西侧游廊辟出来一小块花园,里头的花草枯黄。
冯轻随手摸了一下垂花门,指腹一层的灰尘。
察觉到冯轻的动作,方铮拿过她的手,替她擦干净,“等明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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