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街上,冯轻才知道昨日的事影响有多大。
所到之处,处处都有人议论。
当然这些议论的人当中多是幸灾乐祸,也有少数爱赌博的望着赌坊的方向捶胸顿足。
“这可是大好事啊,只希望这回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冯轻听到有人这般说。
另一人摇头,“看样子是不会,这次邓大人应当是下了决心。我姐姐家的儿子便在衙门当差,听我那侄子说邓大人是连夜审问了得胜赌坊三位当家的。”
而后这人压低了声音说:“听说是用了大刑,牢里喊叫声一夜都没停。”
“你说这得胜赌坊到底是如何得罪了邓大人?”他的同伴声音更小了些。
这人做出禁声的手势,许是心里藏的事情太大,终究是没忍住,小声说道:“听说啊,这邓大人头上可是带了一顶绿帽子呢!”
这人的同伴惊得差点摔倒,他捂着嘴,“这,这怎么可能?”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晓,只是大家都这么说,一早的时候,邓大人便派了衙役在街上巡逻,凡事议论此事的都被抓起来了,这会儿已经无人敢提此事,你可千万别跟人说。”
“这是自然。”同伴连连点头,见冯轻跟祁掌柜靠近,两人快步离开。
冯轻不知道祁掌柜是否听见,她倒是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祁掌柜没提,她也当没听见。
冯轻嘴上不说,心里却有疑惑。
她是见过邓夫人的,以她对邓夫人的了解,此事八成是假的。
邓夫人眼高于顶,是不可能看上得胜赌坊三位当家的。
看来从古到今,流言都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冯轻却不同情这位邓夫人。
虽说邓夫人看不上得胜赌坊几位当家的,却并不表情她不会跟他们合作。
合作也就罢了,为何要眼红祁掌柜这个小铺子,既然相公已经说了,此事跟邓夫人肯定脱不了干系。
她不落井下石已经是自己手下留情了。
等到无人的时候,冯轻还是提醒了一句,“祁掌柜,铺子的事其实背后另有其人。”
“是谁?”祁掌柜握紧拳头。
此事虽已过去,可对他夫人跟儿子的影响不小
祁夫人回去又病了一场,今天还下不了床。
“县令夫人。”冯轻说道。
“是她?”祁掌柜蹙紧眉头,随即冷笑,“邓夫人手里光绣品铺子就有三间,更别提那几间胭脂水粉铺子及绸缎铺子。”
“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祁掌柜气的额头青筋直跳,最后也顾不得冯轻还在旁边,他低低说了声,“该。”
邓夫人娘家便是远近闻名的富户,秦家有整个清丰县最大的绸缎铺子,还有自己的染坊。
光这几个铺子每日的进项定是不少,却还打他这个小铺子的主意。
看来邓夫人平日的温和良善都是装出来的。
祁掌柜可没忘记,因着他的铺子离邓夫人的铺子不远,邓夫人有许多回经过他铺子时还打了招呼,后来更是遣了丫鬟去铺子里买帕子跟香囊。
为了跟邓夫人交好,祁掌柜每每都会少收银子。有几回甚至直接将怕子送给了邓夫人。
“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祁掌柜一甩袖子,心里就生出许多厌恶来。
若是明抢他都不至于如此生气,可邓夫人此番着实是小人行径,若不是方公子跟方夫人插手,他儿子如何能全身而退?
到时候他们家真的就支离破碎了。
“祁掌柜莫要生气,邓夫人想必已经自食恶果了。”冯轻劝道。
祁掌柜想想也觉得是。
不管邓夫人跟得胜赌坊三位当家是否私下有联系,这盆水已然泼到了邓夫人身上,她短时间内是洗不干净了。
祁掌柜心头那口气总算吐了出来。
“方夫人,还要多谢你告知,否则我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说不定再见到邓夫人仍旧会感恩戴德。
“祁掌柜客气了,你我皆是受害者。”冯轻回道。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祁掌柜心里感激冯轻,之后介绍那些掌柜时更是尽心尽力。
回去的时候,祁掌柜又硬给了冯轻两匹上好的细棉布,并说:“若是哪日方夫人想绣帕子了,我可以帮着卖出去。”
冯轻左右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除了金线,冯轻也买了不少丝线跟棉线。
望着买回来的各类绣线,冯轻心满意足的笑开,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心满意足过。
今日想动手,冯轻活动了下手腕,又按方铮教的捏了捏眼睛,这才开始埋头绣嫁衣。
针线飞舞,一只金凤若隐若现,衬的嫁衣华贵美丽。
一旦陷入,冯轻就总会忘记时间。
若不是突然有一滴雨水落去她的颈间,冯轻定要绣到自家相公回来才会起身。
嫁衣湿了水不吉,也容易变形,冯轻急忙收拾针线跟嫁衣。
待人跑回屋里时,外头的雨越发大了。
冯轻看了看天色,又揉了揉饿的有些疼的胃,她换了件厚些的衣裳,找出油纸伞,撑着伞往外走。
这雨不像夏日,来的快去的也快,看天色,怕是要下许久的。
人才跨出两步,浑身已经湿了大半,这么大雨,油纸伞作用不大。
想了想,冯轻又去了杂物间,找出蓑衣,抱着出了院子。
冯轻去过县学,一路上行人不多,两柱香时间,她已经来到县学门口。
还不到下学时间,县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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