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赵谦终于可以不用搀扶也能到处走了,毕竟不是伤及四肢,他早在一个月前就能下地了,只是痛得不成,不得不又在床上躺了些日子。
但是不能累着,稍有疲累就会气短咳嗽,继而胸闷疼痛。
今天,他起了个大早,换上练功服。大周皇室一直子嗣不旺,好不容易生下的皇子也难以养活,自孝宗之后才稍有改善,因此,后代帝王们越来越重视皇子们的体质。
从八岁开始,每一位皇子便开始学习武功,强身健体。
皇子们练武重在练,而不在武,因此,除了强身健体,也没有别的了。
内侍们服侍赵谦穿上练功服,赵谦的脸就拉长了。
练功服竟然穿着紧了!
他也不过是在床上躺了两三个月,竟然胖了两圈儿!
“奴婢该死,奴婢这就给二殿下换一身。”内侍忙道。
接连换了三身,好不容易找到一身合适的换上,赵谦的脸色已经乌云密布,他暗暗咬牙,一定要把这胖出来的两圈肉练回去。
赵谦是昨晚睡不着时临时决定早上来练武的,因此,小内侍趁着他换衣裳的功夫去给府里的教武功的李教习送信,让李教习准备好,二殿下要过来练功了。
终于穿戴妥当,赵谦刚刚跨出门槛,小内侍就急匆匆跑了回来:“二殿下,二殿下,李教习让奴婢转告殿下,昨天长史大人接到宫里的旨意,让从今儿个开始,撤去府里教习,李教习是金吾卫选送过来的,今天上午他就要回金吾卫听候安排,这会儿正等着给二殿下嗑头告辞呢。”
“什么?”赵谦的心沉了下去,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宫里何时传来的旨意?为何我不知道?把长史请过来。”
片刻之后,赵谦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按规矩,太医院每隔五日便要把他的脉案送进宫里,昨天江老太医给他复诊之后,便把脉案呈了上去。皇帝看后,便打发太监过来传了口谕,撤去二皇子府的武功教习,从今以后,二皇子不用练武了,把精力放在书本上。
赵谦紧握双拳,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他知道昨天的脉案上写的是什么,不仅是昨天,最近一个月来,那脉案都是大同小异,他那断掉的肋骨已经长好了,但是这胀气胸闷咳嗽的毛病,却是留下了。
死不了,也难好,要好生养着。
父皇是把他当成病秧子了!
赵谦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到桌子上!
内侍一声惊呼,赵谦已经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殿下,殿下啊,江老太医叮嘱过,您不能生气,也不能发火,哎哟,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一阵兵荒马乱,赵谦躺在大炕上,脸色苍白如纸。
“殿下,喜闻在外面,说是有要事。”内侍说道。
“让他进来。”赵谦说道。
喜闻是他的亲随,以前出门时都会带在身边,这阵子他不能出门,外面的消息也全靠喜闻告诉他。
“殿下,昨天华大小姐去了凤阳书院,天色擦黑的时候,顺天府的秦崴便带走了凤阳书院的张山长。”
“张山长?张家的那个张若溪?”赵谦坐起身来,内侍连忙拿了迎枕垫在他的身后。
“回二殿下的话,正是张家的张若溪。小的特意去了凤阳书院,顺天府的衙役在书院外面,不让师生出入。小的找人打听了消息,听说昨天下午,华大小姐带着人在凤阳书院的小树林里挖出来一具尸体。”喜闻说道。
赵谦的眼角抽了抽,又是华静瑶,又是她。
华五姑娘的死是她给挑出事来的,陈举人杀妻那案子,据说也是她从中出力,只要一想起陈举人的那个案子,赵谦的胸口就更疼了。
大皇子赵谆凭借那个案子大出风头,据说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说什么大皇子公正严明,杨嫔从宫里递出话来,太后隔三差五就要召大皇子进宫讲故事。
大皇子虽然排行占了优势,可他毕竟不是嫡出,以前虽然也进宫,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与太后如此亲厚,若说这当中没有昭阳长公主的作用,赵谦打死也不相信。
明明这一切应该是他的,是他的!
而现在,凤阳书院的案子又和华静瑶有关系,虽然大皇子没有露面,可是秦崴在啊,秦崴就是大皇子的影子,顺天府多破一个案子,就是大皇子身上又加了一道荣光。
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他咬牙切齿,在心里默念“不生气,不能生气”。
“仔细说说,这个案子和华大小姐有何关系,她不在长公主府里,跑到凤阳书院做什么?”赵谦强压怒气,他倒要听听,华静瑶这个恶毒的丫头,究竟想干什么?
“小的也只知道这么多了,凤阳书院被顺天府围着,小的进不去。”喜闻一脸为难。
“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打听清楚,快去!”赵谦喝道,最后一句话多用了几分力气,他的胸口又是一阵疼痛,痛得他恨不能把华静瑶掐死,就像她在河里掐他那样。
长公主府外有长史,内有尤嬷嬷,昭阳长公主几乎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
今天她起床后,懒洋洋地坐在妆台前,问道:“姑娘起来了吗?”
雪梨低声说道:“姑娘一早就出门了,这会儿没在府里。”
昭阳长公主柳眉微蹙,问道:“她昨晚回来得那么晚,今天又一早出去,去哪里了?折芦巷吗?”
昨天华静瑶回来时,已是掌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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