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纪采娘心如刀绞,眼眶通红,挣扎了半响,咬牙说道,“我说,是三少爷的生母。”
乔乔挑了挑眉,并不意外。
但对云家人来说,是一记重记,云四少脸色大变,“你再说一遍。”
三少的生母将药粉给他,这本身就不对劲。
不好,他恐怕中了算计。
纪采娘深吸了一口气,嘴唇都咬破了,“三少爷的生母对我有大恩,要不是她救了我,我早就死了,我奉她为主,为她做事。”
就是说,一开始她就是奸细,三少爷生母培养出来的。
全场皆惊,真相如此惊人,让人无法相信。
但云之皓相信了,那个女人向来野心勃勃,争权夺利,一心想让儿子成为长安侯的主人。
只要有儿子的女人,都有这样的野望。
而乔乔是见多了,后院之争跟皇室的夺嫡之争没有太大区别。
为了爵位,为了家产,为了宠爱,不择手段,杀兄灭弟,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
云四少却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你说的都是真的?”
纪采娘迎着众人异样的眼神,硬着头皮说下去,“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瞒的?本来是安排我进府当乳娘,借机除掉昌少爷,但盯的人太多了,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嫡子才是所有人的眼中钉,这一点云之皓夫妻都知道,所以特别小心。
纪采娘不觉得哪里不对,主子说什么,她就怎么做,她从小就知道想活下去,就要心狠手辣。
“后来主子改了主意,让我将那包药送到四少爷手里,借着四少爷的手……”
云四少气的抓狂,冲过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狂怒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
他自认聪明过人,是长安侯府最聪明的人,但事实告诉他,他不过是别人眼中的棋子。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等事情爆出来,你就跳出来指控四少爷,替三少爷除掉一个劲敌,至于昌少爷年幼,恐怕长不大,只有三少爷才是唯一的选择,果然是好计谋。”
乔乔拍着双手鼓掌,为那个隐在幕后的主谋鼓掌,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智慧和狠劲。
女人狠起来,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云四少后背直发寒,毛骨悚然,越想越害怕,“你们好毒,父亲,您听到了吧,是她们设计陷害我。”
他爬到云之皓面前,抱着他的脚嚎啕大哭,可怜极了,“父亲,您要为我作主啊。”
他像个最可怜的受害者,好像忘了自己干过的事。
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的人,可是他!
云之皓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儿子,又看看满地打滚的三儿子,眼前发黑,身体摇了摇。
“云侯爷。”乔乔有些担心,轻声劝道,“你先别激动,将幕后主使者抓来,逼问解药再说,身体最重要。”
坏人巴不得他气死呢,亲者痛仇者快,何必为那些不值得的人伤心难过呢。
云之皓听了这话,心中微暖,总算还有人关心他,“我没事,死不了。”
他强打起精神,整个人都变了,变的如尖锐的刺刀。“管家,这个女人拖出去打死。”
纪采娘在她下手的时候,命运已经注定。
纪采娘软倒在地,脸色惨白,被下人拉出去的时候,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无声的哀求。
那男人动了动嘴,想说话,却被身边的亲人捂住嘴。
他们的命能不能保住,还不知道呢。
云之皓将手中的孩子扔给下人,“至于这个孩子……”
孙乳娘心里一颤,跪下来拼命磕头,“侯爷,请开恩啊,孩子是无辜的,就念在您吃过我的奶份上,饶了孩子一命。”
她仗着有些功劳求情,总觉得自己奶过的孩子不会那么狠心。
云之皓阴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好,就饶了他。”
孙乳娘如释重负,流下了眼泪,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谢侯爷。”
云之皓不再看她,冷冷的下令,“将他们一家子发卖,卖的越远越好。”
孙乳娘一家惊恐万状,个个吓白了脸。“侯爷,我们并不知情啊,放过我们……”
他们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怎么还可能忍受为奴为仆的艰苦?
侯爷向来仁厚,但别人家可不会供着他们。
一家人哭着喊着,尖叫声不断,让孙乳娘再求求情。
但这一回,云之皓像是没听到,直接下令,“统统带走,不要再让我看到他们。”
他动了真怒,大发雷霆,死伤无数。
“是。”
孙乳娘一家人再怎么哭叫,也无法求得云之皓的心软,硬是被拖出去了。
相信有生之年,他们都会过的很凄惨。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云之皓看向乔乔,指了指两个儿子。“乔乔,给他们解药。”
乔上前喂了两颗药丸,云家二位少爷立马恢复如常。
肚子不痛了,头也不晕了,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是云乔乔使了手段。
他们心中恼怒至极,但这个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
四少擦了擦脸,挣扎着爬过来,对着云之皓磕头。“谢父亲开恩,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来,不会跟五弟争抢爵位,我什么都听您的。”
三少心里很慌乱,“父亲,您别轻信那个女人的鬼话,我娘在家庙与世隔绝,不跟外界联络,她也没有能耐搞到那样的药,父亲,这全是陷害啊。”
云之皓面色冷冷的,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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