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出乎众人预料,莫柏脸上并未出现愤怒亦或者其他狰狞神色,反而扬起一抹灿烂到让衣衣毛骨悚然的熟悉笑容,哑着嗓子给了两个字的回答。
他剧烈的喘息扑到衣衣的皮肤上,带着热气,令衣衣那一处鸡皮疙瘩四起,又像是被热气灼烧得生疼,迫不及待想一跃而起,离此人远到天边去。
还没等衣衣反应过来,同样的声音咬着牙一字一字吐出坚定的字眼,“因-为-还-没-打-够!”
从这个声音里,衣衣仿佛听出了深刻的怨毒之意,像是孤狼一旦盯准猎物就再也不会放弃的狠戾与决绝,他在对衣衣宣誓,因为还没打够,所以我会继续、持之以恒地打下去。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
衣衣缓缓地打了个哆嗦,湛亮的眸光忽然黯淡下去,眼中似有惧色要冲破阻碍,喷涌而出。
这一切自然被莫柏看在眼里,顿时那灿若夏花的笑容又盛了几分。
他似乎能看到自己根植在野丫头心中的恐惧种子正在飞快发芽,露出狰狞的藤蔓,将其心中微弱的反抗一点点勒住、碾灭。
对,就是这样,怕我、怕我、怕我,然后,把你脑中的东西通通掏给我!
莫柏的武技已然开始蕴量,只待衣衣眼中的那抹惧色破土而出,心房大大失守,就要将这现今能掌握的最强武技狠狠轰在衣衣身上。
但是,就在他这么想的下一秒,完好的那半边脸上忽然传来剧痛,这一耳光竟然比此前那么多掌加起来的力量还要大,让他这半边脸肿起来的高度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已经超过了先前。
莫柏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
耳边传来衣衣满满嘲讽的声音,“我可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贱的要求。”
“既然这许多巴掌都不能令你感觉到爽快,那这个呢?”
衣衣闪电般伸出拳头,亲吻上莫柏脆弱的鼻子,顿时肿成猪头连他妈也不能认出的脸再添一抹血色。
靠,这画风不对!
不少人被这陡然的转折惊呆了,眼睛里纷纷写满不敢置信之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莫柏明明是在回应衣衣那一句关于“你打我打得可爽”的问话,怎么听在衣衣耳朵里,却仿佛成了她在询问莫柏对那些巴掌的感受?
于是本来嚣张满满的“不爽”,就成了皮痒痒——欠揍的要求?
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嘴角抽搐,实在无法想象身份不凡、矜贵如斯的莫柏小少爷被打肿了左脸,尤觉得不够痛快,然后把右脸也凑上去让人打的欠抽样?
这颠倒黑白的水平,这自顾自歪曲他人意思的水平,真是吾辈所不能及啊!
连某些脸皮薄但站在衣衣这边的武者都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升起那么一mī_mī想与衣衣撇开关系的念头。
宫欣捂着脸,心说这是宫家家教出问题了吗?
教出这么个无耻之徒?不过,无耻得好!
若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她几乎要站起身,为衣衣摇旗呐喊了。
尽管她不曾像衣衣那样在莫柏手上受老大的罪,但这并不妨碍她对莫柏的痛恨。
如果不是他突然横插一手,如果不是他,宫家根本不可能落到如今地步,不会有那该死的积分战,不会有九人的根基被毁,不会有宫翎拼命去战斗!
都是因为他!
齐家能压他们一头也都是因为这该死的莫柏!
宫欣相信,若是现在台上的人换成了自己,她一定会比宫翎更狠!
台上的战斗还在继续,莫柏被这一拳打蒙了,衣衣可没有。
她像是要将自己这些天所积累的怨气——从第一次见面被莫柏绑架,一言不合被此人捅刀子,到他以一种游戏的心态参与进宫齐两家对战——通通发泄出来,反之把莫柏变成了沙包。
不得不说,虽然莫柏从外面看是个不过六岁,尚未长成的小孩,但与他切身交手那么多次后,衣衣便渐渐发觉,他的身体比自己曾经上手揍那些武徒九层都要强健,比起自己亦不逞多让,不,是比自己还要恐怖。
这就导致衣衣出拳的时候,必须用上十二分的力道。
原本虽说她单手能发出一千斤的力量,但真正砸到人身上,却要受着诸多限制,有的时候是体力不足,有的时候是发力方式不对,还有的时候是未曾蓄力等等,真正落到对手身上还能有一千斤力量的时候少之又少。
这也是衣衣在对战中那么辛苦的缘故。
如果她每一拳都能落实一千斤,就根本不会赢得那么辛苦。
当然,在此过程中,她的体力将会急剧消耗,哪怕耐力再好,也撑不了那么久。
这次能如此勇猛,靠的不是别的,而是那被她吞下去的狂暴散。
被改良过的狂暴散的药力并不是突然呈井喷之势爆发,而居然有点像消耗多少体力便补回来多少,令衣衣的重拳如虎添翼,以均匀的力道砸在莫柏身上。
一开始,他还只是闷哼,但渐渐地,骄傲如斯的小少爷终是发出他短暂的一生中第二次惨叫,他以为凭借自己的经历,应该无论任何疼痛都不能动摇他的心智,但在衣衣真正开始发力后,他才知道有一种痛也可以深入骨髓,能让人欲仙欲死。
凄厉的童音在比斗场内回旋着,风影脸上第一次出现凝重之色,这是在莫柏脸上出现巴掌,被打成猪头时亦不曾出现的。
显然,他能放手不管,也是深知很少有人能突破莫柏身体防御,真正让他痛,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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