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句,我就哽咽的说不出话,伸手去扶马飞。
但这个举动却把他吓的向后缩,独眼忽闪忽闪,想起来是我,把手伸过来,还疑惑不定,“周发,好伙计,真的是你?”
我连连点头,“是我是我,我找你找的好苦。”
马飞挣扎着起身,腿一动,怀里的口袋掉落,哗啦啦掉下来许多钞票,都是百元大钞。
后面许多乞丐都睁着眼看,旁边的婆娘慌忙用手捡,也不说话,就把钱收做一堆,搂在怀里,瞪着众人看。
我问马飞,“这里是什么情况?谁是领头的?”
马飞稳定了心神,沉声回答:“这里领头的是我,情况你也看见了,这是叫花子窝。”
这个回答让我吃惊,再次上下打量马飞,满头疥疮,瞎了一只眼,断了一条腿,却站的稳稳当当,目光桀骜不驯,甚至有些阴狠。
看来他并未撒谎,真的是这里的头。
叶谦上前,对马飞道:“让叫花子们都起来,站好队,我有话要问。”
马飞闻言对乞丐们招呼,都站好,快点。
地上躺着的人开始行动,有些能站,有些则只能坐,我看到好几个奇怪的人,用胳膊走的不稀奇,可是用屁股往前蹭的,用脑袋往前刨的,以及大腿下面消失的侏儒,这些均是第一次见,有些接受不了。
马飞的话就是权威,一句话说出,乞丐们迅速起身,挤作一团,大部分人的表情都是麻木,眼睛也睁不开,似乎在责怪来人惊扰他们的梦。
甚至还有个别的,无所谓地笑,似乎是看到某种热闹,哦,那样的是傻子。
总体分类的话,依然是两类,老人和小孩,其中老人占少数,大部分都是小孩。
看到这样的一番情景,叶谦面上难看,问马飞,“所有人都到了么?”sriq
马飞不回答,倒是地上的婆娘忽然回头,指了指靠墙的木板后面。几个保安会意,三两步冲过去,将木板搬开,里面露出亮光,原来是藏了人。
那是一个暗室,搬开木板能看到房门,保安用橡胶棍一撬,门被打开,里面也挤了不少人,最外面的是个小老头,低着头不敢向外看。
保安用手电一照,附带命令式的怒吼,“出来!”
里面几个人才缓缓向外,鱼贯而出。
好家伙,十多个,有男有女,都是正常人,没有一个残的傻的。总共是五个男子七名女子,衣着也蛮干净,跟外面这些乞丐明显不同,想来应该是正主无疑,就是这班人在幕后控制乞丐。
我说嘛,如果没有正常人辅助,乞丐们哪里懂得开车?
几个人出来被勒令站好,叶谦的目光瞄准了年龄最大的那个,约莫五十多岁,瘦猴脸,留着八字须的,细小的眼缝滴溜溜转,闪着狡黠的光。
叶谦问,“你是这里管事的?”
他摇头,也不说话,畏畏缩缩。
叶谦还要问,房间里面忽然哇地一声,有婴儿啼哭,立时有个女子转身进去,不多时抱着婴儿出来,哼哄着,给孩子喂奶吃。
一干人都不言语,就原地傻站着,叶谦跟赵建国商量,“让大家都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其他情况。”
这一搜不得了,外面垃圾堆里搜出来三个婴儿,一个大头婴,一个兔唇,再有个脊椎畸形。
叶谦见了,打电话联系人,要把乞丐们全部带走。
我去问马飞,“孩子咋回事?”
马飞回:“都是捡的,能养活的我们养活,养不活的也没办法。”
“那你呢?”虽然不忍心让他回忆,但他毕竟是我相好的,我得问问,“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当着叶谦的面,马飞淡淡道:“没怎么,开车出车祸,就成了这样。”
马飞没说真话,当年他开的桑塔纳已经找到,是完好无损的,他有事瞒着我,也或许,是有些话不能当着叶谦的面说。
当下道:“那你这么多年不联系家人,你父母都很担心,还有你……”
话没说完,马飞一拉旁边女人,“这是我婆娘,我们都是受害者。”
叶谦转回来问,“你刚才为什么逃?”
马飞回答:“我以为你们是查暂住证的。”
叶谦更疑惑了,“查暂住证你们也不用逃啊,又不是抓犯人。”
马飞哼哼两声,“没什么区别。”
叶谦盯着马飞看两眼,转身走了。
我缓口气,对马飞道:“我有两个儿子,就在前几天,差点被人偷走……”
“跟我们没有关系。”马飞直截了当地道:“乞丐从来不偷不抢,乞讨就够了。”
“马飞!”我沉声道,胸口烦闷,“我是来救你的,你要是有事,提前跟我说,有办法解决。”
马飞站的有些吃力,换了个姿势,靠去墙上,“我没什么事,就是个要饭的,我没犯法。”
“那几个孩子咋回事?”我的语气变的焦急,“三个婴儿,三条人命,是怎么回事?”
乞丐也好,残疾也好,只要出了人命案,都脱不了干系。
结果马飞并不以为意,依然淡淡地说:“那是捡来的。”
“捡?”我有些气急败坏,“你那来那么大本事,捡钱好捡,捡人怎么捡?”
马飞鄙夷地哼笑,“好兄弟,你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捡大人不容易,捡个娃还不容易?你跟我走,我分分钟捡个娃给你看。”
我一时呆住,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飞神秘莫测地笑,“你去医院门口等,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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