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我的思维被带走,又回到如何救治植物人的问题上,梁医生给出的意见很中肯,生命在于运动,人体内的各种细胞都是新生,到衰弱,再生,又衰弱,脑细胞也是。
而植物人之所以是植物人,是指人大脑思维活动停止,不再和外界产生沟通。她认为,如果把人比作一款汽车,心脏就是发动机,轮胎是四肢,大脑则是电瓶。
正常情况下,电瓶和发动机是相互相生的,发动机给电瓶送电,电瓶让发动机启动,并供应其他电子设备用电。
现在发动机功能正常,但电瓶无电,发动机无法启动,这时候就需要借助外力,先让四个轮胎动起来,发动机产生热量,让火花塞被动工作,继而带动发动机燃烧,而后向电瓶充电。
这个说法跟我的思路不谋而合,我也觉得阿妹需要运动刺激,记忆刺激,以及各种外界刺激,她肯定能醒过来。
商讨半天,问题回到原点,何若男怎么办?
梁思燕问:“如果何若男逼着你离开阿妹,你会不会同意?如果会,你就跟阿男好好过,如果不会,就放手。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一语道破天机,让我无所遁形。再问梁思燕,“你又是做何想的?”
梁思燕笑,“可能对我而言,你只是安琪儿的父亲,而不是我的唯一。”
言下之意,何若男心里,我是唯一。
可我不明白,既然是唯一,为什么要逼我逼的这么紧?
梁思燕道:“她想不开嘛,或许过个几年,像我这般年纪,她就知道要如何对付你了。”
我不清楚,这句话算不算是宽慰,但听她这么说,心里的确好受了些。后面挂了电话,不再问她,自己思考。
老妈说,何若男是瓜女子,果然是没错的。因为傻,才会执拗,倔强,感情上看不开,可在其他事情上,谁敢说何若男傻?她比任何人都精明。
可反过来讲,阿妹在处理感情问题时候就精明许多,我同样怕阿妹,但更爱阿妹。但对何若男,我则是怕多过爱。
就当下来看,还是梁思燕最聪明,我在她哪里,就是霸道得意的男子汉,我想说什么都行,毫无隐瞒,而她提出的要求,基本上我没有不答应的,自己也从来不会提出让我难做的事情,我反而越发的要对她好。
就拿口服液来说,最先让我带回来收买何若男,现在又让我拿给阿妹用,如此胸襟,不服都不行。再往深里想,若我真跟何若男过不下去,接下来第一选择恐怕就是她了吧?
果然是,聪明人会把矛盾放在外面解决,不会拉扯到自己家里来。
当夜无语。
翌日,何若男提出建议,分居。
她说:“我们以三个月为限,三个月内,我若回来找你,证明我们缘分未断,若我不回来,我们就去办离婚。”
她说的很平静,很认真,也很郑重。
我从床下翻出我的宝贝箱子,拿出竹扇,打开后端,抽出武藏刀锋,放在何若男面前,道:“这刀锋天下无双,无坚不摧,你在我胸口捅三次,我要不死,就同意你的提议。”
何若男噗嗤一声笑,“这又是何必?”
我回:“我是认真的。”
我还要说话,她就扑上来,面前的武藏刀锋,被蹬落去一边,当啷作响。
她咯咯地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儿子取名何青山?”
我愕然,“不是乱取的?”
她道:“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不至于胡乱给儿子取名,有天晚上我们去松山看夜景,我估算,就是那天晚上我怀上的,本来想叫松山,可是又怕这样太明显,所以改作青山。”
一席话,说的我泪奔,谁说这婆娘傻乎乎?不是一样的用心良苦?
她说:“这是命啊!”sriq
可不是么?山上能有什么好场所,不过是站着就把事办了。多么俏皮的一句话,此刻听来却是异样的沉重。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她穿了衣服,收拾行装,任凭我如何挽留,都坚决要走。
“三月为限,我回来,就回来,不回来,你自便。”
那武藏刀缝我攥在手心,血流如注,她也没看一眼,径直离去。
同去的,还有白虞珊和何青山,外带一条大黑狗。
大黑狗有些不舍,临上车又跑回来舔舔我手掌,而后扭头颠儿颠儿地走了。
道士曾说我,想死死不了,活着不如死了好,就在松山湖前面不远处的酒馆里说的,当初我只当是句玩笑,今日才知道,一切都被他说尽了。
她们去了樟木头老宅居住,可惜了这大岭山屋前大片大片的山茶花,那是何若男最喜欢的。
看那车子消失在视野,我的心里莫名落空,如同丢了魂,又如同卸载了压力,失落,放松,又放空。
张灵彦找来止血药给我包扎,小声念叨着:“大哥你真傻,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呢,女人走了留不住,自残是没用的,似你这么英武潇洒,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张灵彦心直口快,思维简单,说什么都是随心,我不怪她,只是说:“她只是暂时有事,终究会回来。”
张灵彦撇嘴,“大哥你真笨,她要想回来,昨天也不会跟你在房间那么疯狂?她那么做,是要你一辈子愧疚,觉得一辈子都欠她呢。”
我再次怔住,心堵。
张灵彦又道:“不过大哥你也聪明,等她怀孕了,不回来也不行的。”
我这才松口气,盯着张灵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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