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到熟人了吗?”
最先从冒着黑烟开溜的富士康车身上收回目光的的邓姐,发现了高牧的异样。
口中那句再见,变成了此时的问询。
“嗯,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高牧的手伸出,指着马路对面一个推着三轮车的中年男人,大冷的天还在拿毛巾擦汗。
而且,看他的样子,不太像是常年在干重体力活的人,手中的三轮车推的都不是很灵活。
“那个是……”邓姐顺着高牧的手指,同样把目光落在对方的身上,单手挡在眉毛处,眯着眼睛仔细的观察,随后幽幽的一叹,“那不是童老板吗?哎,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可惜,可惜啊!”
“童老板,你的意思是他以前也是做生意的?因为出了什么事故,所以才现在这般模样?邓姐对他很了解吗?能不能说来听听?”
高牧眉头纠结的更加严重,虽然隔着一条街,但也能想象的出来,对方推着三轮车不是给人送货就是帮人拉货,苦力无疑。
若真的曾经是老板,如此的反差,还是很打击人的。
“他的事啊,说来话长。”邓姐也很奇怪高牧竟然会认识对方,还对他的事情如此的感兴趣,“我和他谈不上熟,不过童老板以前在义乌也算是风云人物,在小商品市场是有一定地位的,所以他的事情可以说是市场内半公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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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不是自己,虽然感慨,但是邓姐的八卦之心控制不了她的滔滔不绝。
“哦,这位童老板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
高牧的眼睛一直看着对面,没有离开过一分一秒,对那位所谓的童老板,可谓是兴致浓郁。
“建材,想当初整个义乌市面上,多的不敢说三分之一的建材业务都和他有关系。”
“建材啊!”
高牧若有所思的重复道,建材的说法很宽泛,具体的细分很多,只是不知道这位童老板做的是大建材还是小建材。
只是,不论是大是小,是粗是细,从目前国内的建筑、地产、物产买卖租赁来说行情还是很不错的。
童老板的生意既然能做到三分之一强,就算是生意失败,也不应该流落到这个地步啊?
这里面,怕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是不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流落到这个地步?”
两人的对话,已经由高牧问邓姐答,提升到邓姐主动说的阶段了。
“是的,蛮奇怪的。”
直到现在高牧也没有告诉邓姐,他为什么会对一个明明不知道是谁的人,大感兴趣?
这问题的起源,到底是什么?
“怎么说呢?其实去年上半年,童老板还没有落魄到这个地步,虽然生意失败工厂都被查封了。可你也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是叱咤风云了多年的建材大王,家底肯定还是有一些的,普通日子应该能轻松过过。甚至是东山再起也没人会怀疑。”
这话绝对是正理,高牧也是这么想的,可这……
“怎么说呢,只能说人要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他倒霉,倒霉成现在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件两件的事情的原因。生产的建材质量上出问题,被人索赔巨额赔偿金,被有关部门查封工厂是主要的原因。但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其实是自己人的最后一刀啊!”
“什么意思?”
前半句高牧听懂了,后面半句就不明白了,什么叫自己的最后一刀?
被自家人害了?
“哎,要只是工厂本身出问题,以他的能力和人脉,还是有办法打开这个死结,重新出发的。”邓姐继续说道。
高牧点点头道:“确实,按你说的情况,只要是没有特殊的外在压力,或者没有被当成典型,最简单的办法,换身皮就能东山再起了。”
“对啊,当时大部分人都是你这样的想法。但是后面的事情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邓姐继续道:“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就在他工厂出事的个把月之前,他替一个朋友做了一次巨额资金的担保,而就在他出事之后,他的这个朋友也相继出事。资不抵债,人跑到国外去了。而作为风险和资金的担保人,所有的责任和债务,最后都追到了童老板的身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
难怪说他喝凉水也塞牙,这童老板的运气,简直是到倒霉河里去游过泳一样,也太倒霉了。
一重打击也许能翻身,双重重击之下,想趴起来就难了。
不过这隐隐之中,高牧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个月前担保,一个月之后自己的工厂出事,担保方也出事,还是在出事后人第一时间跑到了国外。会不会太巧合了?”
“什么巧合,就是被人下套了。”
邓姐苦笑的摇了摇头,有些共情,她家也是做生意的,要是也被人这么下套,童老板现在的生活未必不是他们的翻版。
“果然。”
高牧自己也有揣测,所以对并没有很大的惊讶。
“哎,伤人最深的,往往都是最熟的。也只有如此,才会在少了戒备心之下,被坑惨。”
“这确实是现实,所以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虽然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但实际上是对所有人负责。”高牧奉行的就是责任清晰,“只是,按你说的,童老板的生意能做的那么大,应该不至于在落魄之后,落魄到这个地步吧?就没有人帮他一把?”
就算是人缘再差的人,也会有那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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