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这么大的场面是我从未想过的,上一次在后山沟中的楼阁葬里,我就见识了药师太多禁忌手段,自认为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眼光和见识已经远超常人了,这次再执行任务时,也是有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觉,总觉得见识了药师身上种种鬼神难测的手段之后,大抵天下是再无奇人了,这种崇拜就像是不可救药的成瘾性药物一样,牢牢的扎根在我身体之上,流淌在血液之中,难以摆脱,毕竟,是药师曾经亲手撕裂了我的世界观,让我知道,有时我眼中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世界很大,光怪陆离,有太多太多我不曾见过的东西它们真实存在的,我的眼界不过是井底之蛙的视角而已……
那种对我世界观的撕裂是残暴的,凶狠的……
几乎是一下子就击溃了我所信仰的世界,取而代之的,自然是我对药师的崇拜……
这是一种心理上微乎其微的转变,就像是许多遭遇到暴行的少女会爱上施暴者一样,虽然拿这个来形容我和药师不是很合适,药师看着精致飘逸,而我只是个粗人,倒是我更像是施暴者一样,但……终究在道理上是差不离的!
不过,包占山拿出保命绝技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一直以来都没有过分出色表现的男人也是有手段的,这一行太大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也小觑不得,尤其是一个玄境高手,比我高了一个大境界,怎么可能没有过人之处?
就像伊诗婷曾经说的——修行者的世界到底有多大?谁又知道呢!我们不够格,看到的仅仅是红尘一隅,便是此处,也有地境高手活跃,高高在上,我们在人家的眼中就是蝼蚁罢了。更别说,在那些诸如三百里秦川,西方大山昆仑等许多雄山大川之间,还隐藏活跃着许多一心追寻修行尽头的苦修士和隐士,那些人也个个头角峥嵘,恐怕比我们所能看到的那些高人还要强横霸道,这还仅仅是已知的存在,谁又知,这世间没有其他级别的存在呢?
而这些人,既然能在阴行久盛不衰,哪个又没有什么隐藏的手段呢?
就说这包占山,一路畏畏缩缩,虽常常有惊人之言,却没有惊人之壮举,渐渐的也就从我的视线中淡去了,不像最开始的时候,戴着一顶瓜皮小帽子往那里一站,阴森森的笑一声都笑的我毛骨悚然的,可后来……我就开始慢慢怀疑他的实力了,甚至都没拿他当个玄境高手看,也是堕了搬舵先生的威名。
然而,此刻他往那里一站,我知道是我门缝里看人,瞧扁了他,是我自己瞎眼。
蛟骨和佛骨一在手,包占山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这个时候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手持蛟骨,一手持佛骨,只留下了一道背影给我们,煞风吹过,吹落了他脑袋上的瓜皮小帽,露出了满头的灰白头发,色杂的很,仿佛在提醒我,是我在无意之间忽略了他的年纪,他其实早就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了,此刻挺身而出,身影在昏暗的走廊中显得有些摇晃,不知为何,光是看着他的模样,我就觉得有些心酸。
终于,包占山停下了。
他垂头四处观察,片刻后,才负手仰头,怅然一叹,道:“七十年来风雨磅礴,行遍天下浮沉峥嵘,这一世未曾问情只因伤情,彷徨中找不到皈依处,就是因为我包占山无爹无娘呀,十年怀胎,一朝分娩,我这辈子住过最贵的房子就是娘亲的腹中,可恨老天爷却不让我与房东有上一面之缘!到而今,黄土也埋了我半截脖子了,我终于一步步的走到了这里,也算了无遗憾,留这蛟蛇大佛之骨又何用?便让此地灰飞烟灭,也算报爹娘养育之恩!哈哈,生又何欢,死又何惧,生死门前定生死,舍了宝贝救了娘,轮回路上问苍天,问心无愧也算狂!”
只等他话语一落下,就听他怒吼一声,两手一抖,一条红绳将佛骨与蛟骨牵连,最后猛然间将两根骨头高高举过了头顶,又狠狠掷在了地上。
咔嚓!咔嚓!
当时,我听到了两声脆响,就看见两根骨头齐刷刷的钉入地下,少说也进去十公分,可见这一掷包占山到底爆发出了多大的力道。
我知道,包占山已经找到了地穴,并且直接用两根骨头钉住了地穴,控制了此处的阴阳流动。
轰!
瞬间,地穴所在之处冲起一道无形的气场,包占山就站在那个位置,自然是首当其冲,被气劲所冲,头发一下子散乱了,“蹬蹬蹬”连退三步,眼睛大睁,“哇”的喷出了一口殷红的血,大概也是包占山故意而为,那口殷红的血竟是准确无误的落在了红绳之上,顷刻间红绳上白气翻滚,隔着大老远我们都隐约能听到红绳上面隐约有“滋滋”的声音传来。
包占山本人也是坚挺,自从决定钉生死门,他老态毕现,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步履蹒跚的,我都担心他会被一阵风给吹倒,倒下去了也就再站不起来了,可事实上我还真是小瞧了他,那道气劲很是可怕,冲击的上方黑暗处都有些扭曲,完全是气流的不正常流动才会形成的现象,这样的力量有多可怕自不必多说,他被正冲了一下,还吐了血,竟然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整个人还来了精神,借着后退之势,稳稳当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接着双手就开始飞快结印,同时口中大喝道:“天玄地黄,借我玄纲,犯戒阴阳,但为平乱,起!”
一声怒喝后,他四周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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