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没有完全弄明白师父空心禅师所说的禅机,但他终于在控制住了自己的一双眼睛,想看见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能看见,想看不见就看不见。
等法海能够控制住自己眼睛的时候,已经是阳春三月了,春暖花开,姹紫嫣红,只是山上的春天来的比较晚,这个时候树梢才刚刚发芽,冒出零星点点的绿意。
法海是一种随遇而安的性子,当然这是一种好听点的说法,实在一点的说法就是胸无大志,若是无迫切的压力,他更多的是希望能够慢悠闲的生活。
现在没有烦恼缠绕着他,又不用干那些杂活儿,所以他更多的时间是躺在院子里那条石凳上,枕着自己的手臂望着天空中悠悠的白云。
其实法海除了看佛经,除了睡觉,他也没有别的活可以做,他躺着看天空的白云也是无可奈何,这个时代可没有上辈子那么多的娱乐活动,即使耐不住性子,也只能憋着。
憋着,憋着,在心中就发酵出别的心思来了,法海突然间想要到山下看看,说实话,十二年来,他一直待在山上,从来没有下过山,他还不知道山下长什么样呢!
白云寺的弟子分为两种,一种是内室弟子,另一种是外室弟子。
内室弟子是指正真出家的人,要发大心,五戒十善,发菩提心,不得擅自下山,有些弟子一辈子都在山上寺庙里礼佛,从来没有见过山下的一草一木。
外室弟子又称俗家弟子,那些大门大户捐赠了大量的香火钱,想把自家子弟送到寺内学习佛法,当然更多的是想学习寺内的功法,寺里也不好拒绝,虽然是出家之人,但毕竟还在红尘之中,需要吃喝,吃喝就离不开钱,离不开这些大户。
这些大门大户的子弟不会一辈子都待在寺庙里虔诚礼佛,他们还需要回家传宗接代,支撑家业,所以就有了不用受戒的俗家弟子,他们可以还俗,下了山也不用守什么清规戒律,也可以另投他派,和寺里没有了任何关系,他们不用对寺里负责,寺里也不用对他们负责,只是这些人学不到寺内核心功法。
法海是内室弟子,还是寺里长老的入室关门弟子,他生活的地方最多是藏经阁所在的院子,好似樊笼之鸟。
正在法海哀叹自己命运的时候,院门打开了,冲进一个火急火燎的胖身影。
这道胖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方丈的入室关门弟子,渡仁,也是法海的发小,两个人年纪差不多,渡仁只比法海大三岁。
法海觉得方丈不愧是方丈,取的法号就不同寻常,比自己的师父强多了,渡仁这个法号的寓意比自己法号的寓意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仁既是人,渡别人也渡自己,仁既是仁慈,与佛法所说的慈悲贴切,让人心存善念,渡仁可以说是佛法的一个总结名词。
不过法海觉得方丈那双混浊的双眼应该看穿了胖子的本质,所以才给他取这么一个法号,让他先渡自己,让他先自己从善。
法海和渡仁一起长大,心智成熟的他自然知道渡仁是什么货色,面色和善,内心黑炭,表里不一,若是别人相信他那憨厚慈善的外表,肯定会被坑的体无完肤,不过有一点好,那是就是对自己人肝胆相照,可以两肋插刀。
渡仁很懒,更喜欢赖床,而白云寺的早课时间非常的早,比太阳起山还要早,所以早课,渡仁总是缺席,而且总被戒律堂的人在床上抓个正着,常常受罚,劈柴挑水,成了家常便饭。
渡仁被整的欲哭无泪,叫天无门,暗自发起狠来,你们整我,我也整你们,于是他总是在劈柴挑水之余往戒律堂的伙食里面吐口水,放沙子,让戒律堂的人吃自己的口水,吃沙子。
渡仁的口水无色无味,只要当事人不说,戒律堂的人吃了之后,也不会察觉,只是沙子吃到嘴里立刻被察觉到了,有些人更是不注意,崩坏了牙齿。
饭菜里出现了沙子,开始的时候戒律堂的人以为只是偶然事件,是伙善堂的人粗心大意,没有把菜洗干净,但是次数多了之后,戒律堂的人就认为伙善堂的人故意在整他们,是伙善堂的人夹私报复,于是上门理论。
伙善堂的人知道自己没有做,说起话来也是底气十足,而且无辜被冤枉,火气十足,两堂之人从言语冲突,很快上升到了肢体冲突,事情越闹越大。
渡仁看见事情闹大了,肯定会有人调查的,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很机智的跑到自己师父,也就是方丈面前痛哭流涕,交代了事情,当然避重就轻的交代,然后承认自己的错误,发誓自己以后肯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方丈对自己的小弟子还是非常的疼爱,见他认错了,也不追究了,出面摆平了这件事情,还顺手把渡仁的早课给取消了,渡仁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渡仁干这些事情的时候,法海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还问过渡仁,为什么不再饭菜里面放苍蝇或者虫子,谁知这个时候,渡仁居然打起了佛号,一脸慈悲虔诚的说,出家人不得乱杀无辜。
白云寺五大戒律,第一条就是不得乱杀无辜,这条戒律与法海记忆中的戒律大有不同,暗自纳闷,不得杀生什么时候变成了不得乱杀无辜了,回头想想也觉的有道理,这个世界这么乱,你不杀别人,可别人杀你的时候可不会心慈手软。
“法海,法海,你的信!”
渡仁跑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法海纳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除了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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