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这讨饭大爷身上穿着的不是那件有些破的大衣了,而是一件规整的西服褂衫。
房间靠门的位置还站着十几个像是打手的中年男人,他们都站在门前等着听命的样子。
“老石,你说这三人是什么路子?”
站在窗前看着苏茉三人离开的中年男人皱着眉疑惑和困惑。
老石是他们团伙中的切路人,也是他的“军师”。
沉吟了一会,老石揣测着道:“那两个男人就是两个乡巴佬,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那个女孩子……”
“可是听回来的人说,那个男人是女孩子的父亲。”
这一点,中年男人倒是可以解释:“这没什么奇怪的,也许是从小就被送进九派中的,现在长大,偶尔探亲或者是陪着家人做些事情,也是有的”。
说到这,中年男人就忽然对着身后的那十几个手下怒吼了一句:“这次的活是谁做的?!”
十几个男人低着头,其中一个男人有些慢的站了出来,低头肃言道:“是手下的人”。
中年男人冷声道:“叫他进来”。
这个小头目大概是想为自己的人求情。
缓言道:“散子一向机灵,这次是打眼没识得真佛,求当家人绕了他这回”。
中年男人脸上一个狰狞的似笑非笑:“绕这个绕那个,我开的是善堂吗?!”
小头目低头:“手下说错话了”。
转了身对着门口走廊里站着的一排穿着各种花衫子或者是其他流里流气新近时髦褂子的小弟们喊了声:“散子进来”。
叫散子的那个小弟染了一头的黄毛,觉得这一天跟坐云霄飞车似的。
先是做了个大买卖,被老大给狠狠的夸了一通,想着晚上去奇哥新收的会所里去见识见识。
没想到还没到俩小时就被老大给狠狠的训了一通,然后那奖金也被没收了。
管账的钱飞跟他说,那个大头也还给了肥羊,还把肥羊给送了回去。
这就太蹊跷了,跟几个兄弟越琢磨越觉得出事情了。
小垫子惊恐的对他说:“老大你不会摊上事儿了吧?”
奶奶的,真被小垫子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散子磨磨蹭蹭的进了门来。
一进门发现十几个当家的都在,一抬头,哎呀妈,大老大居然在,这可就吓坏了小小的散子。
中年男人看到小黄毛小瘪三似的畏畏缩缩的站在门跟前,不敢上前。
不高兴的道:“你站那么远干嘛,走近来”。
散子很紧张:“是,是,老大”。
微躬着腰又小跑近了前。
没想到刚到跟前就被中年大人一脚给踢爬地上了。
散子脸都被踢青了。
赶紧又爬了起来。
中年男人阴阳怪气道:“下回下手看人看仔细了”。
散子捂着脸又不敢捂,把手赶紧放下回话:“是,是老大”。
中年男人坐了下来,俯视着的语气懒懒问道:“跟我说说你跟着的这三人形容举止”。
他们这些人下手不是随便动的,自是跟了一路,看准了的。
散子仔细道:“三人出了火车站,东张西望,一看就是第一次来津城,没人来接,就是外地人进城里,扛着几个大小包,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衣服,我看到那个领头的男人进饭馆前还数了下钱包里的钱,这才知道这几个乡下人带着钱是来进城里办事的,那钱一沓子,一看就不少,就尾随他们进了饭馆,这,石爷都是知道的”。
散子说着看向老石,希望他求情。
老石对着中年男人点头,意思是这散子的确是和他说过。
中年男人低声自言自语:“听着好像没什么不妥”。
老石在旁边道:“关键是那个女孩子,我瞧着肯定是九派中人,就不知道是哪派门人”。
中年男人问十几个打手中的一人道:“强子,他们朝哪边去了?”
那人回道:“看着方向是去同顺巷那边了”。
“咱们的人在那边有吗?”
强子迟疑道:“那边是蝈爷的地界儿,想是没有了”。
中年男人脱下鞋甩了过去:“什么想是没有了,就是没有吧”。
强子没敢动。
老石在旁边劝道:“您消消气,咱们去和蝈爷打声招呼,派个人跟着,想是没有不准的”。
中年男人冷笑道:“就陈国那揍行,咱们的人过去,他能同意才怪”。
接着骂道:“他奶奶的,同顺里那片儿老子眼馋了太久了,全他妈是各地的傻缺来津城淘换玩意儿的,包里全是现金”。
“陈国王八蛋秧子吃独食怎么不呛死他,以后生儿子也没**”。
老石眯着眼老神在在的不说话,听着中年男人骂人。
心道:就是这样,陈国才不会让他们的人出现在同顺巷连着古玩街那方圆百十里的地方。
过了会,等中年男人消了气,老石接着道:“当家人也别放心上了,真是打雁路过的也就算了,要是混江龙进来,就是咱们不跟着,蝈爷那边也会警觉的,咱们就且放宽了心等信儿就好”。
听到这话,中年男人这才放下,笑道:“知我者老石也,这才是老成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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