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遹在宴会中笑成僵尸脸时,一场针对司马遹的阴谋正在悄然进行。
一个身穿黑衣的人顺着墙根疾行,他的脚步如猫一样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行到一幢普通的民宅附近,黑衣人学着猫叫了几声,直到附近传来几声蝈蝈声才按照暗号敲墙了门。少倾,门开了一条缝,黑衣人闪身进屋。
屋内的人急忙问道:“打听清楚没?”
“打听清楚了,渠帅所料不错,司马遹正在参加司马伦为他准备的接风宴。”
“太好了!”
说话的人兴奋的挥了一下拳道:“大帅的计划有机会实现了!”
“他参加宴席身边必然不能带太多的人,只要我们能抓住机会,就能杀了他挑起大晋内乱!”
“然后嫁祸给氐人羌人,让齐万年给我们背锅!”
“别高兴的太早,刺杀还没成功呢,还是先想想怎么能一击必杀再谈其他!”
一句话给兴奋的诸人了浇一瓢冷水,让诸人冷静下来看向中间的大汉齐声道:“谨遵渠帅吩咐!”
中间大汉是匈奴的渠帅,名叫郝散。因勇武重用于南匈奴五部单于刘渊。奉刘渊之命率部迁徙入关中找机会伏杀司马遹。见诸人安静下来道:“一旦我们刺杀不成,让司马遹有了警觉,就难以再次找到机会杀他,因此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你们说,宗室中会有人和我们一样想着下手除掉他么?”
郝散的弟弟郝度元道:“不会,司马遹乃是大晋太子,杀他定然失之众矢,宗室之人虽蠢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我想他们是想借齐万年之力除掉司马遹!”
“齐万年杀了司马荂后根本没有进攻城池,反而向着天水遁去。他的目的是吸收天水散落的氐人壮大自己,根本没有硬碰硬的打算,指望他不行!”
“哼!齐万年也是蠢货,晋军现在军力未损,关中京兆,冯翊,武都,都驻扎有兵马,还有秦王司马柬的藩兵,现在再加上太子护军,加起来不下五万大军。领军之人除了周处这等猛将,连卫瓘这等宿将都随行而来,这些军队不是长年征战的老卒就是京城中的禁卫战力彪悍,齐万年现在起事岂不是以卵击石?”
郝散笃定道:“除非他料定关中必乱!”
“他凭什么认为关中必乱?难道之前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或许和氐人还归经略有关!”
“氐人在魏武帝时被曹操迁徙到天水一代,现在不堪压榨纷纷开始回迁道阴平等地。齐万年应该是想抢一把就走···”
“不好!”郝散说着说着想起了什么似的道:“齐万年根本没想在雍州就留,他想到秦州!恐怕已经溜了!”
郝度元惊疑不定道:“那我们···”
“我们还是要按照计划袭杀!现在我们可是氐人,即使不是司马遹也会将我们当成氐人!他还没有彻底解决匈奴五部的实力!”
郝散肯定的说道,说完低头沉思起来,想着行宫中的防卫布置,心中推演成功的可能性!
长乐宫,司马柬也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秦国郎中令李含。李含在秦王府是除了秦王之外最有话语权的人。在李含看来,司马柬才是天命之人!
司马柬与司马衷乃是一母同胞,然而命运偏偏给他开了个玩笑。英武的司马柬没有继承大统,反倒是憨傻的司马衷继承了帝位。司马衷上位才几天就被贾南风架空,当真不配坐在那个位置!
接到司马柬与司马遹一起回到关中,李含急匆匆找来一见面兴奋道:“这回王爷必能受到重用,若一举平定关中,手握三川之地就有与东面洛阳相争的资本了!”
“不行!此次主事人是太子殿下,我们听命行事!”
李含犹如一瓢冷水浇在头上,不解的问道:“王爷,司马遹只不过是个小辈,为什么要助他?”
司马柬明白他的意思。
李含心有大志,在为秦王谋主时就不仅一次劝司马柬经营关中东窥洛阳,司马柬不置可否。这在李含看来便是默认。然而此次司马柬忽然成了太子随行,李含不得不多问一句司马柬本意是什么。若是司马柬想要挟持司马遹学魏武之举,李含自然会依此谋划,若是司马柬是想辅佐司马遹,那就是另一种策略。事关秦王司马柬接下来的发展,李含必须问!
司马柬没有回答反问道:“司马玮之死你也听说了?”
“略有所闻!”
“事实上,司马玮虽有反意实际上并没有反。以你之智不难看出,现在谋反时机并不对。是贾南风想扳倒杨骏,便联合宗室发难罢了!
只不过太子殿下掺了一脚,贾南风没有得逞。当时杨骏已死,我姨母也遭贾后所制,若非他,我姨母必死无疑,杨党也会遭到牵连。若是那样,我即便是宗室也会为诸王所忌惮,能不能活着回到长安都两说。他救了我我助他有问题吗?”
李含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原因!
司马柬重情,做出这样的选择不难理解。虽然因此不能为帝,可若非如此,又哪里值得自视甚高的李含追随!
解释完司马柬道:“我急着找你来便是想问一问你关中可有异动,太子殿下在秦地安危皆系于你我,一旦他出事,宗室必然拿此事做筏对我不利。即便是为我们自己也不能疏忽大意!”
李含皱眉思考片刻道:“齐万年已经王天水而去,看样子是想吸纳那边的氐人羌人壮大自己。但关中鲜卑人,匈奴人,氐人羌人賨人诸胡都有,难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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