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看着自己面前,脸上丝毫没有大战将至的紧张感,而是一副轻松自然的样子的顾白,良久,加勒斯开口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加入刺客兄弟会?”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加入?
明明大家都有着极为相似的理念,明明加入的话,就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但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加入?
难道你也如那些人一样。丝毫不愿意付出,只想着索取吗?
加勒斯的瞳孔当中,有了些许的复杂。
而在他的面前,原本微笑着看着他的顾白。看着他脸上的冰冷与认真,似乎也意识到他的认真,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
他没有选择直接回答身后加勒斯,而是转过身,低下了头。平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温泉。
温泉当中,些许的地热不断的涌上来,形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气泡。
在光线的照耀之下,气泡上的光彩绚丽的让人几乎无法直视,但短暂的刹那美丽之后,一切便都消散开,消失不见……
“因为……”
良久之后,悠然的平静声音传入了加勒斯的耳中。
“你们所追求的制止战争,永久和平,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啊。”
看着自己面前。背对着他坐在温泉边,抬起头,仿佛是在感受着阳光温暖一般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了些许微笑的顾白,加勒斯却丝毫没有被这安详场景所触动的感觉。
冷漠到有些冰冷的瞳孔,露出了些许的复杂与失望。
藏在黑色罩袍之下的双手,不由的死死地握紧。
“所以……”
有些嘶哑的声音传入到了顾白的耳中。
“你也要否定我们的理想吗?”
为什么?
为什么要否定我们的理想?明明你自己也做着类似的事情,却想否认我们的理想吗?
在加勒斯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阴郁。
但随即,一个声音便传入了他的耳中。
“怎么会呢?我可没说过这种话。”
加勒斯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面前。脸上依然平静地微笑着的顾白。
直到这时,他突然之间发现,在顾白的脸上从来不曾有过像他那样的平静冷漠。
在顾白的脸上,即使平静。所有人也都能够看到掩藏在那平静之下的淡然,而非因为像他那样因为失去了好友之痛后,把一切情感都掩藏在心底当中,导致的仿佛对于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冷漠平静。
看着自己面前的加勒斯,顾白只能是摇了摇头,继续道。
“加勒斯。知道吗,你会死。”
我会……死?
看着自己面前,眼神当中没有任何虚假的顾白,加勒斯的脸上有些错愕。
“非但你会死,我也会死,联邦也会死,大家所有人也都会死。”
没有在意加勒斯脸上的错愕,顾白依然自顾自的说道。
“不管我们的寿命有多长,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乃至几万年……当一个人出生的那一刻,我们虽然无法预知他的未来,但我们却都能对他做出一个无可置疑的预言,它终究会死去。”
“也就是说,从结果上来看,无论活多久,一个人的一生都是注定的,那就是……”
顾白的声音短暂的停顿了片刻之后,然后缓缓道。
“死亡。”
看着那双明亮且没有一丝困惑存在的眼睛,加勒斯仿佛想到了什么。
没有在意自己身后,那仿佛明悟了什么一般的加勒斯,顾白再度转过头,表情平静的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在温泉当中泡着的双脚。
“既然结局都是死亡,那么是否意味着活着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呢?”
“当然不是,难道我们能够因为婴儿出生,就注定了会死亡,所以就提前把他掐死吗?”
“有的时候,结果并非最重要的,有的过程比结果还要重要。”
“我很早就明白这个世界之上,战争、杀戮、死亡、罪恶都是绝对无法消除的,无论我帮助多少的人,他们也还是会死亡,还是会陷入种种不幸当中,但那又如何?”
顾白闭着眼睛,仿佛是在看着天空一般,轻声喃喃着。
“因为,每当我救了一个人时,我便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因我而脱离了危险,这其实就已经足够了……”
看着自己面前坐在温泉边泡脚。看起来显得平静而安详的顾白,加勒斯愣了愣,随即不由的出声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愿意加入呢。”
而在他的注视之下。顾白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无奈的叹息道。
“所以说,你还是没有明白啊。”
“你们所追求的,是能够彻底消灭战争,实现永恒的和平。是在追逐一个只能接近、却永远也无法实现的理想,我却是践行着自己坦坦荡荡,问心无愧的信念,走在一条确凿无疑的真实道路之上。”
“这一点,想必你们的刺客导师,荆无也是明白的吧,所以他也只邀请了我一次便不再说,因为他其实清楚,我和你们的道路其实是看似相似而实则不同。”
一边说着,顾白站起身。转而看向面前的加勒斯,平静道。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绝对的对与错,所以,虽然认为绝对的和平并不实现,但我也并不打算否认你们的理想,但是……”
“请想清楚你那真正想追求的是什么?”
“是那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理想,还是追求那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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