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本就不是什么老老实实的人,
他重返屋内后,
也不管什么禁忌不禁忌的了,
继续在屋内点亮灯油用以照明。
他知道宗祠异变已经开始,现在巴不得用黑夜光源吸引来魃魈魁魅,然后一网打尽。
这一夜还真是不平静呐。
如风雨欲来摧城之势。
不多久,就听到庭院里传来开门声,然后门外响起几声悉悉索索脚步声,仔细辨认脚步声,一共有两个人。
这些脚步声并未在他们门外停留,而是径直出了庭院,听脚步声的离开方向,好像是去了祖堂戏台那边?
“好几个人的脚步声,看来是乌鸦道人、黑雨国国主那些人开始行动了。”晋安微微沉吟道,继续好阿平守在红衣伞女纸扎人身边,哪也没有乱跑。
可话才刚落,庭院里又听到了数人的脚步声,还有刻意压低嗓音的喊声,那个喊声晋安很熟悉,是笑尸庄老兵之一的独眼耍刀老头帕勒塔洪的。
“听起来像是他们中有人失踪了?”人在屋内听着外头动静,晋安微讶道。
阿平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外方向,门外世界犹如深陷幽暗诡雾的黑暗,除了原本就存在的几盏稀疏昏暗灯笼外,什么亮光都没有。
阿平思考:“他们在找的人会不会就是刚才前去祖堂戏台那边的两个人?”
“我一直以为刚才那两个人,是被人派去祖堂戏台那边查看为什么唱戏声音消失了,现在看来是我猜错了。”
晋安同样看向门外正靠近的脚步声:“果然,这宗祠的异变已经开始了……”
“等下如果发生冲突,他们误以为是我们掳走了他们的人,发生冲突,阿平你不用犹豫,直接出手照死了杀,只要在乌鸦道人或黑雨国国主里留下一个活口就行用来审问鬼母人格下落就行。”
阿平已经抽出随身的黑背铁刀。
那刀。
是当年那三个小畜牲杀害他们一家三口的凶气,刀身黑沉,沾染着洗刷不进的黑色血污,有交缠一起的阴气、怨气、杀气冲起,在夜里寒光闪闪,锋利无比。
晋安也是身体肌肉绷紧,做好了应战准备。
然而。
门外的几人脚步声,越走越远,居然也是径直朝祖堂戏台那边走去,就跟之前一样,没有在他们门外停留。
原本准备好要迎战的两人,都惊讶对视一眼。
自己这边亮着灯火,对方又不是瞎子,怎么会视而不见?
“这宗祠的古怪地方,更多了。”晋安喃喃自语一声,声音很低,阿平也只是勉强听清,也不知晋安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大伙听的。
这一夜的宗祠,注定不会平静。
就在那伙人刚离开庭院不久,黑夜下,又传来一声很轻的开门声,然后又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悄悄跟了上去,同样是径直离开后院,并没有片刻停留。
这人独自一人行动,应该就是严宽了。
……
接下来,后院重新恢复了平静。
夜色静谧。
越发深沉,幽静如地狱。
晋安和阿平一直守在屋内没有轻举妄动,一直等着红衣伞女纸扎人突破后再出去寻找鬼母藏在宗祠里的另一个人格。
其实在刚来不久的时候,晋安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猜想,鬼母藏在这里的记忆是属于幸福人格,他觉得就凭陈氏一族强取豪夺的心狠手辣劲,就算小时候的鬼母被陈氏人收留,也不会有什么幸福记忆可言。
就如向日葵唯有生长在太阳下才不会枯萎,雪山莲花唯有生长在万丈雪山才不会茎叶腐烂。
所以这鬼母的幸福人格,应该还是跟医馆有关,药到病除,百病不侵,身体健健康康无病无痛,于世人而言,可不就是最的大的幸事吗?
在这个物资匮乏,生产力落后的年代,普通人看不起几次病,医馆那句“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的对联就是对普罗大众最大的幸事。
也唯有这样心胸开阔的医馆,才能让鬼母的幸福记忆值得留念吧。
就当晋安思绪快要飘远时,扑索索,屋外又有动静将他注意力拉了回来,听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空地挖坑,而且还是东刨一坑,西刨一坑,仿佛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
晋安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无声无息走到窗后墙体边,避开火光将影子倒映在窗户纸上,然后将木窗悄悄推开一条小缝隙,眯眼打量起外面情况。
但是外面动静瞬间消失。
晋安又静等了一会,见声音再没出现,刚将木窗放回原位,人刚要转身走回座位,蓦然,晋安背后的窗外多了一个人影站着不动。
这个时候也传来阿平的惊呼声:“晋安道长千万别回头看身后!”
阿平暴露在外的心跳在加速跳动,这次是碰到厉害家伙了,连阿平都开始紧张。
此时连晋安也察觉到来自背后的悚然压力,后背寒毛都寒立了起来,头皮发麻,有冰冷阴气从窗户缝隙涌入屋内,冰冻住他的手脚。
一直戴在胸前的护身符在迅速发烫,就如顷刻间就把冷水加沸到滚烫热水,这阴气来得凶猛。
“阿平,你看到了什么?”晋安平静看向眼神无比紧张的阿平。
阿平此时已经抓紧刀柄,随时都要出手解救晋安,迟疑了下然后小心谨慎的说道:“一个身体残缺不全的惨死女人,正…不动的站在窗外,她…死得很惨,身上的怨气很重,她,她是陈氏一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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