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你的机会也就来了。
“能不能籍此逃脱这一盘棋,被掌棋者收藏,用至下一盘棋,甚至周而复始,借鸡生蛋成长,最终脱离掌棋者控制,也成为弈棋之人……
“全看你想不想要,全看你会不会借势。
“换言之,野心是否够大,能力是否强到……能在棋局之中,强行左右掌棋人的行为!”
啵一声响。
水鬼话语一落,手指轻敲,敲碎了水下棋盘,只留徐小受一人,陷入沉思。
“你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你不认同,对吧?”水鬼抢过了徐小受的话,再道,“或者说,这跟你师父以前教你的,有点不一样,是与不是?”
徐小受抬眸,认认真真盯着水鬼面色许久。
直至瞧出了这家伙真的是在扮演前辈这个指路人的身份,而不是儿戏之时,他也才郑重起来,回道:“他说,作为棋子,就要有作为棋子的觉悟,干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够了。”
水鬼出奇没有反驳,而是顺势下来:“所以你读会了这句话,活到了现在,它便是有理的。”
“没理吗?”徐小受觉得这句话或许还可以稍作修改,但已经能用来当保命符了,十分有用。
至于这句话外的更多事,嗯,交给掌棋者们解决就可以了。
“无袖是对的,他的话也是对的,但人是因缘而遇,话是逢时而讲,你也得看这句话放在现在,是否能对得上时机,不是吗?”水鬼微笑。
“怎么说?”徐小受掬了一把水,洗耳恭听。
“我要是无袖,在你后天、先天、宗师……这里指寻常宗师时,参与不了‘大道之争’时,也会对你这么讲。
“因为那个时候你太弱了,弱到你能顶着圣奴成员这个必死头衔而还活下来时,已是不易。
“但现在,时间点不一样了。”
水鬼摇着头,轻笑说道:
“你已成宗师,还能左右王座战局、大道之争,那以前不该有的野心,便得有了。
“倘若你还拘泥于过去,不于稳中求变,那未来定有某一场大难,要么令你绝望中死亡,要么让你在绝望中重生……
“但那个时候,重生之后,你失去的,将会更多!”
水鬼话音一停,声音幽沉了许多。
“举些例子,你师父如此,八尊谙如此,我如此……
“敌对势力中,苟无月尚如此,他更惨,之后是生是死,犹未可知。”
徐小受何其聪明,一下明悟了许多。
野心……
确实是一个人成长的动力。
水鬼之言,不外乎就是“居安思危”的变种。
这番话放在和平年代去听,那当然是不理智的。
可在这人吃人、兽吞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炼灵时代,无比契合。
水鬼举的例子,徐小受大半听不大懂。
毕竟他还不知道水鬼本人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八尊谙“陨落”一事的幕后真相。
可桑老被捕、苟无月入狱,这可太契合主题了。
更有甚者,徐小受想到了更多。
泪汐儿之变,不正是出了只有天真浪漫的灵宫后,因现实冲击,而一步步开始有了异样么?
守夜之难,不也正是成长到了一定阶段后依旧没有明悟,最终被一场属于他的浩劫,彻底改变了性格么?
安分守己,亦或者……野心?
路的前与后,需要对应的心态,确实是不一样的!
“我似乎有些明白前辈的话了……”
徐小受心头由衷感激。
倘若没有水鬼这番话,他要用桑老的信条继续往下走,恐怕将来真会遇到难以解决之事。
但此刻水鬼之言,转变了他的心态,也将未来可能同守夜一般的劫难,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我只不过是教了你无袖尚未曾教你的东西罢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后辈。”水鬼眼神柔和地盯着徐小受,像极了一个老父亲。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出现了恍惚,面前人似乎也成为了另一个人。
“算算年纪……”
他低吟着,嘴角忽然翘起,不是玩味的那种,而是十分温暖。
但突然想到了什么,水鬼蓦地惊醒,没有继续往下说。
“什么?”徐小受抬眸望来,没听清水鬼后面的话。
“没有什么。”水鬼恢复了正常笑意。
“……”
这一看就有什么!
不会把我当成了你已故的儿女之类了吧?
徐小受眯着眼,在心头无声揣度着,最后想了想,还是由衷欠了欠身:“多些。”
“不用客气。”水鬼唇角又上翘,戏谑道,“我只不过是想忽悠你帮我个小忙罢了,你要这么感激我的话,我会过意不去。”
徐小受:“……”
你好坦诚哦!
我这一辈子,还真就没见过你这么坦诚的人了!
“说吧,我需要怎么做!但先说好,哪怕我参与了其中,至少您得保证我不会死。”
徐小受耸耸肩,无奈道:“不可否认您方才的话太蛊惑人心了,但我小命重要,不能死,这是最低的底线。”
水鬼太坦白了,坦白地让人心寒,截然道:“死不死我就不能保证了,半圣之局,连我都没有完全把握能否成功,可人若没野心,和咸鱼有何区别?你现在不争,往后大把的人,想夺你道!”
徐小受白眼一翻,却知晓这是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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