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日已西斜,夕照的殷红撒漫了武斗场,众人默默散去,唯有一人的孤立身影,在隆起的平台上,抬头看着西天的落日。
光目看着那在落日的余晖中站立的身影,忽然品出一种苍凉的意味。
痴于道者,岂非注定一生孤苦,除了剑道,别无他物。
剑道就是一切!
剑道就是生命!
光目想着,便就地盘膝打坐起来,毕竟灵力已经耗尽,需要恢复。俞白显然与他是两种人,俞白追求的是剑道之巅峰。而他呢,什么是他的追求?
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他的心里浮起,忽近忽远,一缕轻纱遮住了她的脸。
是公皙晚吗?
光目喃喃自语。终于睁开了眼睛。灵力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
此时,武斗场上除了站在身旁的柳小白以外,已经空无一人,西天只剩下一抹光芒黯淡的晚霞,黑夜已经开始在四幕降临,夜风吹过,光目感到了一丝凉意。
“恢复好了吗?”柳小白看着睁开眼睛的光目。“今天我们去翠鸳楼大吃一顿。”
光目笑了一下,看向柳小白。“走吧。”不知道为什么他完全没有胃口。
柳小白看出光目似乎有什么心事,便没有再逗乐取笑,两人默默走着,一路无话。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下石桥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全降临在纹阳湖上。夜风阵阵吹过湖面垂柳,光目的衣角鬓发也被吹得扬起。
“小白。”忽然一个沙哑的中年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两人闻声望去。
只见一个下巴留着一抹短须的中年人旁边站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僮子,正看向他们。
湖岸上林立的店铺里射出的灯光,照亮了他们半边的脸。
“二叔!”柳小白忽道。
“你怎么也来了?”柳小白看着那个小僮,问道。
“老爷说了,让我看住你,要是再把你弄丢了,就打断我的腿。”那僮子低下头,声音怯怯地说道。
“这位小友是?”那位留着短须的中年人看着光目,向柳小白问道。
“哦。这是我的朋友光目。这一路多亏他照顾。为了救我斩杀了一名炼气十三层的散修。”柳小白躲似得站在光目的侧后,看着中年人说道。
“炼气十三层的散修?”中年人重新打量了一遍光目,说道:“多谢小道友,照顾小侄。”
光目正要说句客套话。忽然顾灵峰的声音在光目的耳畔响起。“光目!”
光目扭头,正看见顾灵峰和乌苍,向他这边走来。
“师傅!乌院长!”光目喜道。
“刚听那一队小修士讲,一个叫光目的修士,连战三场,惜败于俞白之手,差一点就拔得了武斗会的头筹。要不是你的名字古怪,重名的可能性太小,我绝对不会想到是你。”顾灵峰来到光目身旁,一边走一边说道,看了光目一眼,便打量起了光目对面的中年修士。
“三个月不到吧。这都十三层了。”乌苍也看着光目,啧啧称奇道。
“乌前辈好!”那中年修士,见到乌苍,持礼甚恭,做了一揖说道。
“柳河啊!怎么样?你家老三,是不是也快进阶金丹了。”乌苍看着柳河,说道。
“多谢前辈挂怀!江弟他有没有这个机缘还一定。”柳河笑了一下说道。
“柳江那小子,修炼天赋倒是不错。就是品性不怎么样。”乌苍负手看着柳河,摇了摇头说道。
柳河略低了下头,没有回答。
“前辈,柳河为寻小侄而来,还要全靠这位小道友的保护,小侄才保全了性命。现在小侄寻到,我也要带回琅州,好好管束。就此别过!”柳河向着乌苍一揖道。
“道友,告辞。”柳河向顾灵峰抱拳道。
“告辞!”顾灵峰向柳河回抱一拳。
“小道友,若有机会,请务必到琅州一叙。让我们柳家尽尽地主之谊。”柳河看着光目说道。然后朝站在光目身后的柳小白嚷道:“小白,还不过来!”
柳小白扭扭捏捏地走到光目身前,侧身小声说道:“我回去了,肯定被关禁闭。你可一定要来找我啊!”然后,跟着柳河和那个小僮一起,走了。
顾灵峰看着三人的背影,向光目说道:“这柳家三兄弟都是筑基期的修为,又和阙刀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琅州的势力不小。天道门刚刚兴起,立足未稳,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琅州,你有空还是走一趟吧。”
光目看着柳小白越来越远的背影,略略点头。
“光目啊,这次又是第二啊。和元溪论道一样。”乌苍打趣了下光目,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光目和顾灵峰也跟着笑了起来。
夜色中的纹阳湖暗涛阵阵。
三人一起吃了一顿饭,略叙了些离别之情。特别是光目一去数月,着实让门内的许多人十分担心,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光目啊。你一别数月,一直未归,顾曲可是哭了多几次呢。老是催着我去寻你。只是黄云谷,万山沟壑,我从何寻起啊!”顾灵峰喝了一杯酒,脸色微醺地向光目说道。
光目拿起酒壶给顾灵峰和乌苍各添了一杯酒。“是徒弟的不是。”
“小光目啊。你这师傅跟你的亲人一样。你三月未回,他天天在那唉声叹气,每天晚上拉着我喝酒解闷。”乌苍拍了拍光目的背,笑着说道。
“扯犊子。明明是你天天拉着我喝。说什么反正你心情不好,陪我喝两杯正好解闷。”顾灵峰朝着乌苍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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