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尼咥一下子懵住了,他立即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那个梦非常蹊跷,而且梦的内容竟然跟这个立帝货说得一般无二。
难道,这是真的?
难道,父王早就死了?
难道,跟母亲同吃同睡的国王,竟然是个假的?
他不愿意相信!
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相信的。
于是,白苏尼咥喝道:“胡说!胡说八道!自道士去后,我乌鸡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照你这么说,国王竟然不是我父王。我告诉你,你这话幸亏只是对我提起,我也还能容得下你,如果被我父王听见你这番话,定会把你拿了去,碎尸万段!”
立帝货耸耸肩膀,表示爱莫能助,走到陈玄奘面前,说道:“师父,怎么办啊?他根本就不信。赶紧把那个宝贝送给他,咱们倒换了关文,往西方去罢。“
陈玄奘叹了口气,只好将红匣子递给立帝货,那立帝货接过红匣子,将身一抖,那匣子竟然不见了,爱他手里的竟然是一根毫毛。
白苏尼咥看得目瞪口呆,问道:“这……这是什么法术?”
陈玄奘将鸠尸卑那梦中留给他的金厢白玉圭取出来,递与白苏尼咥,问道:“殿下,你认得这个吗?”
白苏尼咥大喝道:“好和尚!好和尚!好个贼和尚!你五年前本是个全真,来骗了我家的宝贝,如今又装作和尚来进献!”又叫道:“来人啊,给我绑了!”
陈玄奘慌慌忙忙,指着立帝货骂道:“你这个弼马温!专撞空头祸,连累我啊!”
白苏尼咥皱眉问道:“弼马温又是谁?”
立帝货说道:“就是我!”
白苏尼咥问道:“你又是谁?”
立帝货说道:“我是长老的大徒弟,名唤悟空孙行者,我与师父上西天取经,昨天晚上到此觅宿。我师父夜读经卷,到三更时分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父王说他被那全真欺害,推在御花园八角琉璃井内,全真却变作他的模样,满朝文武都不知情。你父王请我降魔,方才你出城打猎,射中的玉兔,就是老孙变化的。老孙把你引到寺里,见我师父,诉此衷肠,句句是实。你既然认得白玉圭,怎么不念鞠养恩情,替亲报仇?”
白苏尼咥闻言,心中惨慽,暗自伤愁,喃喃低语道:“如果不信此言语,他却有三分真实,如果信了,可是金銮殿上明明是我父王?”
孙悟空见白苏尼咥迟疑,便说道:“你难道不信俺老孙的?你母亲与那全真道士朝夕相处,你回去问问她老人家,看她怎么说。”
白苏尼咥说道:“正是!待我问我母亲去。”说罢,他跳起身,笼了玉圭就走,孙悟空却扯住他,说道:“你这些人马一起回去,却不走漏消息?只要你单人独马进城,不可扬名卖弄,也不要走正阳门,须从后宰门进去。到宫中见你母亲,千万不要高声大气,一定要悄语低言,我怕一时走了消息,你娘儿俩性命难保。”
白苏尼咥躬身道:“多谢圣僧指点。”出了门,吩咐将官道:“你们在此扎营,不得移动。我有一事,去去就来。”
白苏尼咥不多时回到城中,果然不奔朝门,径至后宰门首,见几个太监在那里把守。见太子前来,太监们试图拦阻,说道:“未得诏命,太子不得入宫。”
白苏尼咥一马鞭甩出去,吼道:“滚开。”
太监们只好让路,白苏尼咥快马加鞭,撞入里面,来到锦香亭下,母亲正坐在锦香亭上,两边有数十个嫔妃掌扇。
白苏尼咥下马,跪于亭下,叫道:“母亲!”
王后回过神来,喜道:“孩儿,你怎么来了?这二三年与你父王开讲,不得相见,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今天,你怎么终于有空来看我一面了?”她赶紧把儿子扶起来,见他满面哀戚之色,便问道:“孩儿,你怎么声音悲惨?发生什么事了?”
白苏尼咥满眼含泪道:“我的父亲给人惨杀,我的母亲被人污辱,我的理智和感情都被这种不共戴天的大仇所激动,啊!从这一刻起,让我屏除一切的疑虑妄念,把流血的思想充满在我的脑际!”
王后闻言道:“你是不是疯了?”
白苏尼咥说道:“不,我没有疯,我的心中满是仇恨。”
王后问道:“我儿,你到底怎么了?”
白苏尼咥说道:“啊,母后啊!生活在汗臭垢腻的眠床上,让淫邪熏没了心窍,在污秽的猪圈里调情弄爱……”
王后痛苦万分,说道:“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戳进我的耳朵里,不要说下去了,亲爱的白苏尼咥!”
白苏尼咥继续说道:“一个杀人犯、一个恶徒、一个不及你父王二百分之一的庸奴、一个冒充国王的丑角、一个盗国窃位的扒手,从架子上偷下那顶珍贵的王冠,塞在自己的腰包里!”
王后说道:“你别说了!”
白苏尼咥说道:“他就是一个下流褴褛的国王。”
王后说道:“啊,白苏尼咥。你把我的心劈为两半了!”
白苏尼咥说道:“母亲,我只有一个问题问你。你觉得我父王与三年前相比有什么变化?”
王后很哭泣道:“唉,我的孩子果然是疯了,竟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白苏尼咥说道:“母亲与父王朝夕相处,最是熟悉,但请母亲告知。”
王后突然就热泪盈眶了,说道:“这桩事,孩儿如果不问,我到九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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