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达林台打架可以,但是不能出人命,这是规矩,是以短棍就成了众人防身打斗的必备之物。
黄须汉见邹群不搭理他,心下大是不爽,重重哼了一声,“这二人看来是你手下了,前些日子他们出老千,骗了我这义子的银钱,你却怎么说?”
罗达急忙附到邹群耳边,将事情大体这么说了一下,邹群听完,也是不客气地回道,“愿赌服输,玩钱若是输了就不认帐,那还玩个什么劲。”郝庆就是做的再不对,这里也得给他撑腰。
“若真是公平耍钱,输了自然无话可说,可你问问,他们当真没有用什么手段么?”黄须汉子说道,他也是老江湖,义子输了钱,垂头丧气地回去一说,他就知道是着了道,想他也曾是纵横陕晋两地的豪杰,怎么咽得下被屑小所坑的气。
郝庆闻言,讪讪地笑了笑,不敢出声。
邹群又狠狠瞪了一他眼,不用问也知道郝庆这小子不会老实,在张家口那些有后台的赌档里,他自是不敢玩这些手脚,可到了达林台,这里眼下还管不了这么细,自然成了坑蒙拐骗的天堂,郝庆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
“捉奸捉双,拿贼要拿赃,说我的人出千,当时怎么不说,现在隔了半个月才来提,说不过去吧?”自己人回去关上门,怎么教训都成,但在外人面前,却是不能服软。
“你...”黄须汉大怒,出事后的第二天他不是没有带人去找,可达林台一圈找下来也不见人影,想着多半是走了,这才不得不作罢,今天是听文秀这小子说,又见到了那个骗子,这才带着人来算账的。
“这样好了,兄台,我这手下的银钱,现下都在你们手上,就当他还给你们的好了,多的做利,咱们两清,如何?”邹群见对方不说话,借机建议道。
“当我是要饭的,打发叫花子呢。”黄须汉子却不干了,“劳资不缺那几个钱,就想教训他们一下,成不成!”
“不成!”邹群火气也上来了,当着这么多人,让自己的手下被打,这脸往哪儿搁,以后还混不混了?
“不成也得成,给我上!”黄须汉子一挥手,他的手下呼啦一下就上去了。
“打就打,谁怕谁。”到了这步,邹群自然也不可能退让,当下二话不说,带着众边兵与对方战在了一起。
“老黄,老黄。”正在此时,又是一小拨人赶到了现场,其中一人大声喊着,跑到了黄须汉身边叹道,“唉,就知道你这火爆脾气,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一步,打起来了。”
“老曹,我说你怎么胆子越来越小啊,现如今打个架都不敢了。”
来者正是外号曹操的罗汝才,而黄须汉子,自然就是黄虎张献忠了,失手被骗的,是张献忠的义子刘文秀,劝阻张献忠不要杀人的,是另一个义子艾能奇。
罗汝才翻翻眼皮,没好气地说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不知道啊?算了算了,既然都动上手了,就别让咱们的兄弟吃亏。”
说罢对跟着自己的那一小撮人下令道,“愣着作甚?上啊。”
“这就对了嘛。”张献忠大声笑道。
“弟兄们,对方来帮手了,怕不怕?”见对方来了援兵,邹群却是不慌,没多几个人,到了一定规模的混战,多几人少几人实在无关紧要,不过自己这边的士气,还是要鼓一鼓的。
“怕个球!”有边兵说道,“咱们边...兄弟打架,何时怕过,并肩子上就是了。”
“说得好。”边兵们纷纷叫嚣,士气不但没有因为对方有人增援而下降,反而又上升了一些。
双方这下混在一起,乒乒乓乓的,打得好不热闹。
人数较多的一方,是张献忠罗汝才老营的残存人马,能活下来的,都称得上是精锐中的精锐。
邹群的一哨人马,并没有全部带来,留了些老弱在张家口,平时点点卯,守守城门什么的,人数要稍微少上那么一些。
虽然宣府好长时间没有爆发大的战事,但辽东几场大战役都参加过,边兵们还是保有一定的战力。
现下双方都在草原上历练了一段时日,身手显然都有了进步,但出手之时都有所顾忌,并不是生死相搏那种,边兵人数虽然少些,尽也抵敌得住。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口哨声、拍手声,还有叫好声不绝于耳,有那好赌的,干脆就地开盘,赌两边谁输谁赢,一时间下注的人竟然也不少。
嘈杂混乱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平地里不知何处响起了一道清亮的唿哨声,吃瓜群众们如同后世小贩见了城管一般,呼啦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比小贩好的,是逃窜时没有什么哭喊之声,只有沉闷的脚步声。
有不知是谁用来下注的铜钱,零散地落在地上,而主人却已不见踪影。
“糟糕!”张献忠罗汝才,还有邹群,三个领头人都泛起了这个念头,只是此时双方缠战在一起,想要罢战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地面微微颤动着,一顶毡房后面出现了骑兵,很快,大队骑兵四散开来,将斗殴的双方给重重包围了。
“放下武器。”骑士们大声喝道,晃着兵器,他们手里的,可不是短棍,手持弯刀的,那是蒙人,拿着长枪的,则是汉人。
“啪啪啪”,两边的人都很听话,纷纷把短棍扔在地上,就是张献忠罗汝才邹群三个领头的人也不例外,一场打斗,就此消弭。
马群散开,一匹黑马打着响鼻,缓缓来到打斗现场,马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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