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七舅公马长来居然跑到牛圈里面来,对着两条老牛窃窃私语,述说着心事,这实在是太过不正常了。
而我们此刻,亦是不敢惊扰到他,而是趴在窗口,打量着里面的情形。
马长来说完,不再说话了,整个牛圈顿时一片寂静,而我们看到,他居然在对着来那两头老牛,簌簌落泪。
而那两头老牛,似乎能够听懂马长来的话一样,居然低着头,不停地在他身上摩挲。
良久,一人两牛,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马长来只是又坐了一会儿,站起了身,准备回屋了。
我们不敢怠慢,慌忙赶在他之前,退回了屋子,段思齐说,今晚那工地也不用去了,明天去村里打听打听情况再看看。
我知道,他心中,一定是,有了主意。
第二天天一亮,马文全说公司有事情,然后匆匆忙忙赶回县城去了,答应周四的时候,一定赶回来,协助我们周五去查看工地里面的脏东西。
我们自然是在马长来家住了下来。
马长来对我们依旧十分热情,每天都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总是言道,还要请我们多多帮忙,帮帮他儿子,解决这工地上的事情。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马长来说话,有些言不由衷的感觉。
只是,这两天,不管我们走到哪里,他总是一直陪着,说我们是贵客,可不能够被怠慢了。
明着是陪我们,可是给我们的感觉,却是更像监视。
尤其是,每次遇到村里人的时候,他总会热情地介绍,我们是老马的亲戚,是对付脏东西的专家。
明显,看得出来,那些村民们,似乎对我们有所忌惮了。
我们不知道马长来这么做的用心是什么,可是联想到那晚的事情,却是更加觉得,这人有古怪了。
大人似乎都十分忌惮我们,甚至村子里面,除了马长来父子都没人愿意跟我们说话,似乎都在隐瞒着什么。
大人身上不可能打听到什么东西了,而我心思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这几天在村里闲逛,我认识了村里几个男孩,便约着第二天一起去河边钓鱼,陈一叶说她好多年没钓过了,亦是吵着要跟我一道去。
段思齐说,工地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没那闲工夫,就窝在了家中,要跟马长文再询问询问那工地上的细节。
马长来似乎并不太愿意我和陈一叶一起出去,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阻拦我们,盯着我们的出门的背影,我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一丝丝担忧。
从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一些零食分给了孩子们,而后一边钓鱼,便一边开始打听起马长文家的事情来。
自古人云,童言无忌,还真是让我们打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马文全其实并不是马长来的亲儿子,而是马长来从外面捡回来的。
当时他被捡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几岁大了。
而在这之前,马长来有个老婆,还有个儿子,可是却在一夜之间暴毙而亡,而暴毙的原因,却不是这些小孩子知道的了。
而且,不仅仅是这群小孩子不知道,就连村里的大人都对此事忌讳极深,谁也不愿意提起,有时候小孩子询问的时候,甚至都会受到严厉的教训。
这仿佛是,整个龙井村的秘密。
我和陈一叶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这马长来神神秘秘的,整个村子都忌讳的事情,会不会,和梦靥杀人的事情,与马长来死去的妻儿有关系呢?
乡间小河的鲫鱼还真是十分肥大,我们今天的收获还算不错,等到中午的时候,我和陈一叶都钓了好几斤了。
马长文看到我们回来,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乐呵呵地帮我们熬鲫鱼汤去了。
我和陈一叶慌忙将打听到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而段思齐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你们说,当年,马长来将马文全带回来的时候,他的妻儿已经死了?”
看我点了点头,段思齐又接着道“你们记不记得,当时马文全说过,他爸养这两头老牛,是他妈妈生前喂养的,他爸是就是为了纪念他妈,才一直亲自喂养到现在。”
我又是点了点头,一脸疑惑地盯着段思齐道“这,又能够说明什么呢?”
“一叶,我问你,你那表舅今年多少岁了?”段思齐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转头朝亦是一脸疑惑的陈一叶看了过去。
“四十多了吧!”不知道段思齐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陈一叶皱了皱眉头回答道“我和他们并不是很熟悉。”
“马文全四十多岁了,而那两条牛在他来之前也就存在了。”段思齐看了看我们“那也就意味着这两头牛,已经活了四十多年了。”
段思齐的话,越来越奇怪,而我和陈一叶亦是更加疑惑了。
看到我们一脸迷茫,段思齐长叹了一口气“没文化,真可怕。牛的寿命,最多也就二十五年到三十年。”
超越了生死的牛?
此言一出,我和陈一叶不由得脸色大变,几乎异口同声地吼了出来“那两条牛,居然是鬼?”
又是一脸无奈的表情,段思齐看了看我们,摇了摇头“不是那两头牛是鬼,而是有两只鬼,住进了那两头牛的身体里。”
两只鬼,住到了牛的身体里面?
这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
不过,想到马长文的跟那牛说话时候的情形,我疑惑地看了看段思齐“难道,是马长文的妻儿的鬼魂,住在了那两头牛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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