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人们认为飞蛾扑火是一种自取灭亡的现象,因为当飞蛾飞向篝火的时候,能够感觉到篝火那足以将其焚烧成灰的热量,可它们还是要向着篝火飞去。
但若那只飞蛾具有让篝火熄灭或是可以在篝火中生存的能力,那飞蛾扑火便应该是一件美谈。
在茫茫黑暗中寻找光明,义无反顾地冲向篝火,然后战胜篝火,于光明之间生存。
……
叶朝的斩鬼神剑诀很平淡,没有散发冲天凝实的剑光,身后也没有万剑相随的异象,可就是当他冲着那漫无边际的大洋斩下时,大洋被斩开,大洋之上流转的剑意狂息被斩开,随着大洋而来的锋锐狂风被斩开。
他进入了大洋深处,与在大洋之间的白衣剑者相遇。
两柄剑再次相斩,滔浪停息。
时间似是承受不住那两位剑者的恐怖交锋而静止,使得大洋铺开天际之象就仿佛被刻在了一面琉璃屏障之上。
……
许是一瞬,许是一息,也许是一盏茶。
一道清晰的碎裂声响起,琉璃仿佛剑碎一般而碎裂,随后坠向了深渊,将本就千疮百孔的长安城南郊变得更是残破不堪。
只是天地间弥漫着的剑息还在流转,两位白衣剑者的剑还在交锋。
……
“我输了。”柳白说道。
“是你的剑输了。”叶朝道。
柳白摇头,说道:“你若仗剑而赢,我已经死了。”
叶朝沉默,将碎玉剑收回腰间剑鞘之中。
随后,柳白剑碎,胸口处的白衣被鲜血染红。
只是他的神情并未低落,因为能够败在一位剑者的手下他很开心,更因为他踏碎了盘亘在五境之上的大恐怖,彻底的站在了上面。
看着远方一处并未被飘雪染白的青山,他忽然笑道:“原来他们在天启之上走了那么远。”
叶朝说道:“就如你之前所说,五境之巅踏足数十载,有朝一日踏出,远超天启。”
“也是。”
“十年前我说过,你来长安城我请你喝酒。”
柳白的眉头微蹙,似是在考虑或者是担忧什么,良久之后道:“我没有喝过酒。”
叶朝双眼瞪得极大,当中满是不可思议,“白衣,长剑,腰间一酒囊,这是剑者的标配,而现在你说你没有喝过酒,这太不可思议了些吧?”
柳白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沉默了很长时间后说道:“你这是什么逻辑?”
“我的逻辑。”
……
君陌摇了摇头,对于十二师弟说的剑者标配他并不怎么认同。
做为剑者当然是要有剑,而酒意浓时可肆意挥发剑意,自然也要配酒,可为什么非要配上白衣?
正了高耸的古冠,拍了拍溅在衣袖上的尘土,君陌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陈皮皮后,向着书院的方向而行。
三师姐余帘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陈皮皮的肩膀像是安慰,也是离去。
陈皮皮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想着睚眦必报的二师兄定会在往后的一段岁月去折磨自己,面容变得苦涩。
“完了。”
……
……
发生在长安城的两场争斗,对于长安城学子们来说只是来年少了一个游玩踏青的地方,可对于西陵神殿来说,这不亚于发生了一场极恐怖的地震。
光明大神官羽化让神殿少了一位天启圣人,柳白突破五境也意味着剑阁将要脱离神殿的控制,而将之击败同样破入五境的书院行走与他们有仇,且很多人都在想,他会不会如当年柯浩然一般走上桃山?
高高在上的掌教大人因为此不再保持往常的庄严淡漠,他一人在宝座上指着空旷的大殿咒骂着,地上充满了琉璃神灯的碎片。
南海飘扬着的一艘大船之上,一位道人看着长安城的方向沉默着,良久之后叹息一声道:“天佑书院。”
……
……
次日,一脸慵懒之相的叶朝在躺椅之上看着水波荡漾的小湖,想着昨日柳白因为喝了太多的九江双蒸而导致满脸通红,那样子怎么说都有些可爱。如果当时德胜居的老板知道那位就是柳白的话,差不多会惊掉大牙吧?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他有些阴险的表情瞬间凝固,急忙从躺椅上跳下,对着来人露出了一个极是灿烂的笑容。
“三师姐,来,坐。”
余帘冷哼一声,坐在了躺椅之上。
“你在荒原走了近一个月,昨日又与柳白打了一场,事后竟是不知回书院先于我报声平安,反而现在还悠闲地晒太阳?”
叶朝嘿嘿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傲然,像是在请功一般地说道:“昨日师姐又不是不在场,我的表现还行吧,将柳白都打趴下了。”
余帘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露出欣慰的神情,看向他的眼神反而比之前更加清冷。
与三师姐相处了多年的叶朝知道,三师姐此时很生气,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解释以求让三师姐不那么生气。
“我没有想到魔宗山门会隐藏着他的一道残念,而那道残念很反感我,如果当时不出手的话,那道残念也一定会出手,且小师弟还有可能受到波及。”
“至于和柳白比剑,十年前在剑阁的时候,他没有对我出第二剑为的便是昨日,而且若无昨日的比剑,我破五境可能还需要再过一年。”
听他叙述完后,余帘眼中的清冷变得柔和,轻轻叹声道:“罢了,你总归是踏出了这一步,现在在这个世界能伤你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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