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玉蝉,自从两年前带到清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吸收过尸体的气息,所以,它就失去了本来的色彩,成为了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玉石。
当然,按照卓一凡说的,这血玉蝉的玉质,不同于普通的玉,所以,通过人的血肉可以重新养回鲜艳的色泽。
卓一凡怀疑,那赵先生家床板底下的女尸就是用来供养血玉蝉的。
只不过,血玉蝉的事儿被外人知道,有人寻上门来抢夺,并且,以为血玉蝉被供养在赵先生的家人身上。
所以,那人用残忍的剖腹法,杀害了他的一家人。
“这东西的玉质再好,也只不过是一件东西而已,那凶手未免也太?”我紧紧的咬着牙,脑海之中却是在想着,我家破人亡的原因,是不是也因为这血玉蝉,怒从心起,抓起玉蝉就砸到了地上。
“诶呦!我的小祖宗啊,这东西有多重要你知道吗?”卓一凡立马蹲下身把玉蝉给捡了起来。
我看着那玉蝉,红着眼眶说道:“能比人命重要吗?”
“胖九,能不能比人命重要,是要看“背后”的那个人怎么想,不是由我们判定的。这东西不管你是怎么得来的,别再调查了,你好好看你的书,学你的本事,等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能当上学徒了。”卓一凡说着,将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却猛的抬起头来,瞪着卓一凡,有些失控的吼道:“我进这当铺,为的就是要弄清这些事,否则,我早就跟我家人一起“走”了。”
说完,这眼泪就不争气的滚了下来,这些年,我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落泪,想奶奶,想爷爷,想爸爸,还有琴姨和兰青姐,还有村里的那些叔伯和水生。
我觉得自己太没用,都已经两年了,却没有调查出任何的眉目。
“胖九,你家人,也是因为这血玉蝉死的?”见我情绪激动,卓一凡已经猜到了。
我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掉着眼泪。
卓一凡有些不知所措:“胖九,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我最怕看人掉眼泪了,不就是想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么?走,找那白罗刹去。”
之前还十分忌惮萧冷冽的卓一凡见我哭了,顿时就心软了,拉过我的手腕,带我朝着萧冷冽的房门走去。
萧冷冽的房里已经就漆黑一片,卓一凡伸手用力的拍了好几下门,确定里头没有人之后,抬脚就朝着门上,用力的猛踹了好几脚。
只听“嘭”的一声,木门重重的拍打在后头的墙壁之上。
从萧冷冽的房里居然透出了一股子寒意,让立在门口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啪嗒!”卓一凡将灯打开,萧冷冽的房间,干净简洁,不过正因为太过于简洁了,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过的。
这房间里,除了床上放了好几床的棉被之外,没有一件生活用品。
“这真是他的房间?”我侧过脸,看向卓一凡。
卓一凡点了点头:“没错,他很少来当铺,来了就住这。”
卓一凡一边说,一边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这抽屉里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小子什么情况?”卓一凡眉头紧蹙,萧冷冽这“干净”的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我看着那红色的被褥和床单,也是一时之间没有头绪,原本以为进来之后会发现很多有关于萧冷冽的秘密,他是那般神秘的人,我对他也充满了好奇,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什么都没有。
“来帮忙,把这被子抱到一边去,看看这床底下有没有什么玄机。”卓一凡示意我把床上的被褥给抱走。
我这刚刚一伸手把被褥抱起,里头就有一沓东西掉了出来。
卓一凡俯身将掉到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发现是十几张有些泛黄的纸,这纸好像是很早之前的报纸。
上头记载的是关于血玉蝉拍卖的新闻,不,如今应该说是旧闻了,原来那时候就已经有人在出手血玉蝉了。
并且,这名字还十分怪异,叫做“尸香玉蝉”,最后这“尸香玉蝉”被一个神秘人给买走了。
“神秘人?”我盯着报纸上一个男人的图片看着,因为这报纸太过于久远,所以上头的图片非常模糊,就连这背影都看的不大清楚。
不过,旁边“尸香玉蝉”的图片倒是被拍的很清楚,跟爷爷留下的这块几乎是一模一样。
“卓一凡,你说,这血玉蝉是不是有好几块?”我凝眉,问卓一凡。
卓一凡正蹙眉沉思,还没有开口回答我,就听到身后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七块!”
我和卓一凡的肩膀都是一颤,紧接着猛的回过头去,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的萧冷冽。
只见他那幽蓝深邃的眸子望着我和卓一凡,卓一凡愣了一下,紧接着下一秒挺了挺胸,咳嗽了一声。
“白罗刹,你是不是想要拿到赵先生的血玉蝉,所以,才杀了赵先生一家。”卓一凡微微抬起下巴,一脸严肃的盯着萧冷冽。
“不是我杀的。”萧冷冽淡淡的回了一句,直接就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目光中透出了冰冷:“你们为什么在这?”
“我,我,我们当然是怀疑你了,你是鸿儒的人,我们鸿儒不窝藏杀人犯。”卓一凡说着将我朝着他的身后拉去,想与萧冷冽保持距离。
萧冷冽的目光扫过卓一凡看向了我,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在那楼下抬起头朝着赵先生所在的房间看去的时候,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光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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