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庄头的婆娘,就是那个钟婆子,到现在还在说,你阿娘欠她的一钱银子没有还,若不然,要将你卖到孙财主家做填房,保不齐今晚上就过来,要不……你到我家躲一下吧?”
南汐若攸然凝眸,一刃薄杀闪过。
——该死的老东西!!
一年前,她受了风寒,夜里高热不退,阿娘急着请郎中,从卢庄头那里借了一钱银子。
没想到,还钱时,被告知是高利贷,利滚利,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涨到了三钱银子。
阿娘没有争辩,卖了棉被存粮,还了利钱。
孰知,一个月前,钟婆子突然找上门,咬死阿娘还欠他们一钱银子,逼着阿娘去给孙财主做填房。
被阿娘拒绝后,她就带人扒了阿娘的棉衣鞋袜,逼她去河边洗衣还债。
鹅毛大雪,冰冻三尺。
又气又怒的阿娘,在病榻上挣扎了一个月,香消玉殒。
“钱婶子,您放心,她不敢的……我好歹也是爹的女儿,没有南深谋点头,她不敢对我怎么样。”
“你这孩子……”钱婶子欲言又止,心中叹息。
如果她的那个爹,还惦记自己有个女儿被扔在庄子里,早就接回去了,哪还会让她在这里活受罪。
洗净碗,南汐若送走钱婶子,走进屋后的大山。
眼下是冷冬,冬眠的动物很多。
前世跟着师父野外历练,抓蛇猎兔的本事学了不少。
天色擦黑,她满头大汗的走出大山,一手拎着两只野兔,一手握着几株药草。
回到家,扒了一只兔子,用药草腌制后,架起火堆,烧烤。
兔肉的香味,很快在庄子上蔓延,吸引了不少邻居过来。
南汐若热情的请大家坐下,等着分吃兔肉。
钟婆子得到消息赶来时,兔肉“滋滋”的冒着油光,香味诱人。
“小贱人,怪不得我家少了肉呢,原来是你偷的……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等着吃肉是吧?滚,都给我滚……”钟婆子抄起树枝,凶神恶煞的赶走众人。
南汐若乖巧的撕了下一只兔腿:“婆婆,您别生气,我……”
“小贱人,你倒是有点眼力劲,不像你那个挨千刀的娼妇阿娘……”
钟婆子吃着肉,将余下的兔肉包好,塞进怀中。
“正好,老娘正要找你,你那个娼妇阿娘还欠我一钱……”
银光闪过,瞬入咽喉。
“咳咳,一钱银子,你要是咳咳……还钱……咳咳,孙财主……咳咳,咳咳……”
越是咳嗽,钟婆子越是觉得喉咙不对。
似有骨头卡住了,异常难受。
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小娼妇,你……你对我做了,咳咳……”
“我什么都没做啊,”南汐若乖巧又无辜的摇头后退:“你看到我做什么了?”
隐医一脉,银针救命,也可杀人!
她是手法比不上前世,但是以钟婆子的眼神,死都看不出来,是她做的手脚。
钟婆子无心再和南汐若扯皮,咽喉的疼在向着胸口蔓延,心尖隐约也疼起来。
这会要了老命的。
急匆匆的,她掉头往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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