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晓东继续说道,“老兄你不懂田黄的市场行情,这里面复杂着呢!”
“你赶紧给说说!”
“前面我给你说了,田黄形成复杂,所以,贵是有贵的。info尤其是这些年,价格上涨得厉害!一两田黄千两金,对于极品田黄来说,一点儿都不为过。极品田黄,如今一克就能冲到二十万以上!一两田黄,五十克田黄,可就是一千多万啊!”
“是啊!这黄金一克才二百多块,可不就是一千倍么!”旁边那位频频点头。
“嗯,这说的只是极品田黄原料,要是老雕件老印章,那就更贵了!要综合田黄的价值和古董的价值。”霍晓东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但是田黄石当中,有极品,也有上品、普品,甚至次品。有一克二十多万的,也有一克不到十万的,还有一两万的,还有几千的。甚至下等的次品,严格来说不能称之为真正的田黄,还不如黄金的价格高呢!”
“刚才这一块,就属于普品偏下的品质,年份不够,质地一般,而且有红筋有裂,要不是如今田黄炒得大热,三千一克都说高了!”
听着霍晓东侃侃而谈,旁边这位听得是不明觉厉,但是刚才那个疑问还是没解开:就算一克三千,这雕件重二十三克,怎么会三万就到顶了?
霍晓东却一直没明说,最后,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老兄,是这样的。三千一克,是我针对市场整料说的。田黄这东西,除了我刚才说的因素,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影响价格的因素,那就是重量!通常来说,四十克,算是个分水岭!如果超过四十克,才能按品质论价,比如我刚才说的这块料是三千一克的品质,要是四十克,那么就值十二万!”
“但是,不到四十克,价值就会大打折扣。尤其是这个雕件,不仅只有二十多克,而且还是个薄片,形状不太好。所以,虽然是三千一克的品质,但是因为克数太低,就不能这么算了!只能综合考量,价儿肯定上不去。”
霍晓东说完这个,那块田黄雕件也成交了。果然,就是两万八的价儿,也没有人再加价!这里面,都是玩家、藏家,不懂的不乱出手,懂的断然不会吃亏。
“小霍兄弟,你真行啊,都被你说中了!”旁边那位说着,又指了指孙中原,“还有这位小兄弟,精通瓷器!这古玩圈里,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你俩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水平,难得,难得啊!”
古玩圈里,眼力为王,不管你是干什么的,真面对一件东西的时候,那就不一样了。圈里可能有高级大员,有亿万富豪,但是到了市场里,到了地摊前,到了讨论东西的时候,高级大员可能对小学教员俯首帖耳,亿万富豪可能被穷酸小贩鄙视。
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归根结蒂,是文化的力量。古玩古玩,玩的是历史文化,是风雅品位。
交流会继续。这种交流会,拿出来的东西,多半不是自己最喜爱的,或者是自己种类重合的,所以虽然假货很少,但是精品也不算多。
而且在价格上,基本不存在漏价儿,都算是有点儿水平的主儿,不太容易吃亏。
继续看了几件东西,孙中原也没什么想入手的。至于手头那幅蓝瑛的画儿,孙中原想再等等,拖到最后再说,这幅画在这些交流品里面,算是高档次的东西了。
霍晓东此时已经和旁边那位聊熟了。他姓柳,是做卫浴生意的,平时的收藏主要是竹木牙角。
“老柳,你准备交流什么东西?怎么一直没见动作?”霍晓东开口问道。
老柳道,“我这东西,是件老仿,不过我看年份就是到民国。我寻思着,等有比我的东西年份还浅的出来,再上去,不算跌份儿!”
霍晓东哈哈笑了起来,“真有你的。不过,之前的田黄是现代工艺品,肯定比你这民国年份浅啊!”
“那能一样么?玉石类的东西,本身材质就值钱,我这件是件漆器,得看年份和工艺。”
孙中原此时刚点了一支烟,听了这话,也凑了一句,“不会是剔红吧?”
“何止是剔红!是‘永乐’剔红!还有针划款儿呢!”老柳打趣着摆摆手,“要是真的,我可就赚大发了!”
这个剔红,是漆器的一种,也算是工序最多,表现力最丰富的一种。在胎上反复涂红漆,而后加以雕刻。这个雕刻不是一般的雕刻,对火候和技法要求挺高,得趁着红漆将干未干之时下刀,没干时太黏,干了又太脆,都没法雕好喽。
要说这剔红漆器,最出名的莫过永乐剔红。
这个古代漆器在拍卖会上的高价记录,基本都被永乐剔红给占据了,过千万的东西不止一件两件。
这个老柳说的“针划款儿”,是极为难得的东西。因为古代剔红漆器上,绝大部分都是不带款儿的。就连剔红的另一个鼎盛时期乾隆朝,造办处的油漆作出来的剔红漆器,也都不带款儿。
历史上,剔红漆器只有极少部分带款儿的作品。出现过实据的,怕是只有两种,一种就是永乐剔红的针划款儿,用细针在漆器底部刻划出“大明永乐年制”。还有一种出现在永乐的孙子宣德皇帝时期,是填金款儿,刀刻之后再填金。
永乐剔红流传下来的本来就少之又少,带针划款儿的,那更是凤毛麟角了。
不要说老柳自己说是民国仿品,就算他不说,一般玩家见到带针划款儿的永乐剔红,首先想到的,恐怕就是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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