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原心下百感交集。原来,师父知道自己帮着千门门主吴良信识破了珐琅彩水盂。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原上草是自己的舅舅?
师父虽然不和自己见面,但还是在暗中有所关注的啊!
接下来,秦姓老人表示不再出手,徐北武好像给他留了一笔钱。
孙中原随后便闪身出了院子。因为,他和徐北武的关系,估计徐北武也不想让秦姓老人知道。
以孙中原现在的功夫,确实做到了来无影去无踪,徐北武和秦姓老人都没有发觉。
孙中原在胡同口等了半个小时,才见徐北武出来,他尾随徐北武,出了胡同,到了街心小公园,眼见四下无人,孙中原这才上前叫道,“师父!”
徐北武的背影定住了。
良久。
“中原,难不成其中一个买家就是你?刚才我们的对话你也都听到了?”徐北武回过头来,满脸沧桑之色。
孙中原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起。
徐北武看着孙中原,“你长大了······”
两人对视。
“坐下说吧。”徐北武指了指街心小公园里的一处石桌石凳。
孙中原坐下之后,掏出烟来,递给徐北武一支,又给他点上。而后,自己又默默点上一支。
“天象楼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徐北武在一支烟快要熄灭的时候,才开了口。
“对,轩辕星图也在我手里。”
“什么?”徐北武面色大变,这个他确实不知道。
对徐北武,孙中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把经历过的事儿原原本本全都说了。。
这其中,有徐北武知道的,也有他不知道的。
听完之后,徐北武抬头看了看天,眼神复杂无比,最后,他长叹一声:“看来,有的责任,真是避无可避啊。”
“师父,您是不是知道原上草是我舅舅,原上雪是我娘亲?还有,我的生父是谁?”孙中原终于忍不住了。
“我当年说不见你,把你托付给岳树仁,就是想让你走一条不同的路,结果,绕来绕去,你还是踏入了这波诡云谲的江湖。”徐北武摇摇头,“既然都这样了,有些事儿,我看,不说是不行了。”
孙中原看着徐北武,“师父,我知道您肯定有苦衷。”
徐北武四下打量一下,这个街心小公园,相对安静,而且他们坐的地方,位于一角,低声说话,过路人也不会听到。
“其实我和你一样,是个孤儿。”徐北武又点了一支烟。
“我的师父,名叫秦守拙,是民国高仿第一高手。之前,我流落东昌,在一家木匠铺子里学徒,是他八十岁的时候收我为徒。这个叫我师叔的,是师父的孙子。”
秦守拙有这种手艺,做这种买卖,所以为人极为低调。建国后,他也不再做东西了;他的手艺,全部传给了儿子。可惜,在六七十年代特殊时期,他的儿子为了保护秦守拙特意留下的一件成化斗彩鸡缸杯,惨遭毒打而不松口,半年后就去世了。
秦守拙的孙子在古玩方面耳濡目染,算是有点儿眼力,但是在秦守拙看来,还是没什么天分。当时他都八十岁了,不想这绝世手艺失传,无意中发现了徐北武,便收他为徒。
徐北武跟着秦守拙学了八年,秦守拙八十八岁去世。秦守拙于古玩都很精通,最顶尖的还是制瓷。他做的东西,都已经出手了。唯独一件斗彩鸡缸杯,做得明显偏小,算是留个念想,也想给后代传下去。儿子死了,孙子接手。
秦守拙去世的时候,他的孙子,也就是这个秦姓老人,当年已经三十多了,而且已娶妻生子。徐北武便离开了东昌,来到了燕京。
当时,是八十年代初,古玩市场开始复苏。徐北武有这么一身本事,很快在燕京赚到了钱。
“在燕京古玩行里,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名叫公孙央。”徐北武说道这里,深深地看了孙中原一眼。
“他比我年纪小,我当时二十多岁了,但是他才十九,当时还在上大学,但是却没事儿就到古玩行里转悠。”徐北武继续说道,“人,是要讲天赋的,公孙央天赋出奇得高,不仅在古玩上眼力过人,而且年纪轻轻,竟然精通玄门之术!”
公孙央和徐北武很快熟络起来,两人一起倒腾古玩,着实赚了不少。
“当时的古玩市场,只要你有眼力,简直是遍地重器。说来现在的人都可能不信,乾隆以后的东西,我们都不带拿正眼看的。”
“燕京,是全国古玩市场的大中心,全国各地的人汇集于此。八十年代初,我们俩又陆续认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
“有一个西北来的土夫子,喜欢单干,但是总是能弄到好东西,有一次我们合作,一下子就出手了十二件唐三彩!这个人,叫邝西寅。”
“还有一个东山省的人,常来燕京倒腾古董,重点是法器,而且精通相术命理,有时候还帮人看风水。有一次,一个大主顾同时找了他和公孙央,两人一见如故,就此开始合作。这个人,叫隋东辰。”
“有一个粤省来的,专门从京津一代进货,不在国内出手,回去有门路销往港岛。有一次他进了一件成化斗彩天字罐!但是我认出来,这件成化斗彩天字罐,是我师父秦守拙做的!”
听到这里,孙中原心下一惊,成化斗彩天字罐,即便是在价值连城的成化斗彩瓷器中,也堪称顶级之物。天字罐是成化首创,宫廷专享,为圆形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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