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原心想,这老头儿太黑了,估摸着这个南红小童子要价儿不会太低。
这件柿子红的甘南南红荷叶玛瑙童子,不仅料性好,不带矿线不带白,而且雕工极佳,是明代的水准之作。
不过,都到这份儿上了,孙中原干脆道,“修老板,姜还是老的辣。这么着吧,这牌子我不要了,单要下面的小童子!多少钱?”
说着,孙中原又把这一套东西掏了出来,轻轻放到了柜台上。
“我看你年纪不大,倒算是个行家。如今南红玛瑙什么价儿,你应该知道,况且这雕工好,仿老工艺。你也给五千吧!”修老板应道。
孙中原愣了。
算计半天,合着这老头儿没看明白啊!的确,如果是保山料或者凉山料,这么一个小挂坠,五千也可以了。但问题这是甘南料!不说料,就说年份,它也是明代的东西啊。老头儿却觉得是仿老工艺!
五千?五万买了都算是个漏儿!
不过,孙中原咂摸了一会儿,也明白了。这老头儿店里东西太杂,他不可能样样都懂,那什么“铁铉的刀”不就断错代了么?
刚才听他说起老料器头头是道,但是却不懂南红!老南红的东西的确是少,这精明的老头儿许是掉空儿里了!
看着孙中原有点儿愣,老头儿还以为嫌贵,“不贵了,这套东西我是一起收的,拆了本来就可惜!你要是一起拿,给你八千!别的,就别说了。”
孙中原借势又犹豫了一下,最后说,“行吧!五千我单拿了吧。不过修老板,这样,我再看看有没有其他东西合意的,到时候你再给便宜点儿。”
“年纪轻轻的,倒是玩儿得挺熟,行,你看吧!”修老板说着,先把五千块收起来了。
孙中原则是把荷叶童子拆了下来。
“给我!”修老板又向孙中原伸出了手。
这又是闹哪样?孙中原不解,“又怎么了?”
“给你拴个挂绳!”修老板道,“其实这东西,女孩子挂脖子上最漂亮。”
孙中原松了口气,这才把荷叶童子递给了他。
接着,孙中原走到了柜台里面,在一堆旧书里翻了起来。刚才,他扫视柜台发现了这件南红童子,但是扫视旧书堆的时候,却发现了隐隐有白中泛黄的宝光浮现!
旧书堆都是一摞摞放在一起的,但是有一摞码得特别低,下面垫了几本旧书,上面放了两本老字帖,中间,却是一个鞋盒!
宝光,就是从鞋盒中浮现的。
孙中原打开了鞋盒,果然发现了几本线装书。
“你要是不买,就别乱动,盒子里都是古本,翻坏了怎么办?”修老板见孙中原打开了鞋盒,突然开口道。
“我轻点儿。”孙中原应了一句,小心将几本线装本拿出。
不过,这几本书,大部分都是清代刊行量极大的坊间小说。
只有一本,是手抄本!确切地说,是简单自行装订的手札。
纸页已经泛黄,封面上,竖写着一列行楷:杂症心得。
这看起来是本医书手札。这才是宝光出现的关键。
孙中原翻开看了看,这手札不厚,总共也就几十页,里面的内容也是行楷写就。
这里面,提到了二十多种疑难杂症,都给出了医治的方子。孙中原不懂医,而且这里面的症状,不是现代医学术语,孙中原也不能完全看懂。
不过,孙中原却能看出,这些病症的确很杂,涉及到很多“科目”。用现在的话说,什么内科外科妇科儿科五官科都有。
而且,这手札里,有几句自述性的话。却不在开头,不在末尾,而是在中间的页码。
“医,鲜有不杀人者,是以药饵为刀刃也。此心得未经普证,乃偶有愈例,不可盲从为据言医。叶桂命不久矣,不录实憾。”
这几句话的大体意思是:当医生的,很少有不治死人的,用不对的药物,就是杀人的刀。这些疑难杂症的方子,没有经过大量的临床验证,虽然有治好人的例子,但却只是个例。所以,如果要用这上面的方子治病,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因为自己知道快要死了,为了不留遗憾,所以才整理记录。
这也就是在手札里才能出现这情况。或许,是写着写着,突然想到了,就写了这么几句附加感受,这才出现在了中间的页码。
叶桂,应该就是手札的作者。
这本手札,从纸上到墨色,孙中原判断,应该是清三代时期的东西。
叶桂,那就应该是叶天士!
叶桂,字天士,号香岩,清代吴县人。清代最著名的医学家,没有之一。
叶天士一生横跨康雍乾三代。叶天士最大的名头,是温病学的奠基人。
同时,他也是华夏最早发现猩红热的人。还有一点,不管是正史野史,都称叶天士医术广博,几乎无所不通。用现在的话说,是个全科皆精的大夫。
现在,孙中原就是对不上这手迹是不是叶天士的书法。毕竟,叶天士是个医生,不是书法家,想找到真迹核对,实在太难。而且,这字体,确实也达不到书法家的水平,只能说中规中矩。
孙中原拿起这本手札,“修老板,这本手札出不出?”
“出,怎么不出?”修老板看了一眼,点点头。
“我对医学有点儿兴趣,最低多少钱?”孙中原其实对医学并不感兴趣,但总得找个由头吧。
没想到,修老板居然笑了笑,“小伙子,别迷信一些野史偏方,这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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