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嘿嘿笑了笑,“除了他还能有谁?今儿来的玩瓷的眼力还可以吧?可只有他看出于老爷子那东西是后挂彩!”
冯老板点了点老柳,“你真行!算了,说吧,这画儿想卖多少?”
“我琢磨着,他说低价儿出给我,还是凑整,你只加两成是有点儿少。”老柳应道。
冯老板笑道,“柳老板,你做卫浴生意精,这古玩上也不含糊。当场不卖,是怕那位眼力奇高的孙中原不舒服,这私下里,还打算狠赚我一笔了?”
老柳却连连摇头,“冯老板,你组织这个交流会,我怎么也得给你面子。我要是有心狠赚你的钱,怎么会告诉你底价?只是两成确实太少。”
“我实话告诉你。孙中原一百万卖给你,虽然不算高,但是也不算亏!就算上拍,拍个一百一二十万,拍卖行也是能接受的。蓝瑛的画是不便宜,但是就这幅画的情况来看,残了一块儿,又没款儿,行家里手之间交流,高到一百五十万,就可能会有犹豫了。我说加两成,就是一百二十万,不算讹你。”
老柳道,“冯老板,你得这么看,这蓝瑛的画儿,放上几年,一准儿还是能涨的!”
冯老板深吸一口烟,“那你说吧,最低多少能出?”
“字画行情我不如你了解。可是既然要出,我也不能太随便了,这么着吧,你再加两成,一百四十万,如何?
冯老板看了看老柳,“一个几千块的民国剔红,换来入手一幅蓝瑛的真迹,要是我,这画儿还真就不卖了!这样,我再加八万,图个好彩头。可以了!”
老柳面露犹疑。冯老板摇摇头,“倒手就是二十八万,什么生意能这个赚法儿?不勉强你了。”
说完,冯老板转身要走。
老柳看不透他这是真的要走还是欲擒故纵,但是细想想也真是不错了。老柳是玩竹木牙角和杂项类的东西的,花销比起古玩大项要少一些,而且,他这个人算是比较抠儿,要不然也不会拿着一件几千块的民国仿品来交流会。
“行!那就这样吧!也就是你冯老板,这个面子我给!”老柳拦住冯老板,“少赚就少赚点儿,以后冯老板有什么项目需要我的产品,还望多多支持!”
冯老板其实就是欲擒故纵,如果老柳不拦他,回头还能再加点儿。不过他前期铺垫地比较好,老柳还真就接受了一百二十八万的价儿。
“老柳,我买画是收藏,你是赚钱,相互理解嘛!”冯老板点了点头,“至于其他生意合作,那肯定没问题了!”
两人约好明天上午交易,便各自回座位了。
赚了钱的老柳回到座位上,一开始很高兴,可喝了两杯酒之后,却又不由自主地想想,越想越觉得蹊跷!孙中原不像是个没心机的人!莫不是,这剔红圆盒有什么门道?但是,明明就是民国的东西!
他是想不明白。唯一能说通的,就是孙中原没落下口实,不白拿他的东西。
他也没机会明白了。
孙中原早就想好了,如果老柳拿到画儿之后不出手,那么就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回头有机会,可以帮衬一下。
但是如果出手了,说明这个人利字为先,接近自己目的性很强,那就没必要交往。这事儿,第二天孙中原就会打听一下。
如果老柳把画儿卖了,那自己更能心安理得地取出这剔红圆盒里所藏的宝贝了。
这幅画儿,多赚少赚是相对的,既然是这么个机缘,就手用了,他也不会为可能少赚的钱闹心。
这个时候,孙中原、霍晓东、陈孝义在东山大学附近的一条小街上的一个小饭馆里。
霍晓东介绍的这个小饭馆,虽然不大,但是有三样拿手菜,菜名里都带着个“小”:一样是小土豆炖牛肉,一样是小炒鸡胗,一样是小豆腐。
孙中原和霍晓东两个年轻人吃得不亦乐乎,陈孝义也赞不绝口。
聊了一会儿,陈孝义才知道,原来这个姓孙的小伙儿,就是破了相宝局的孙中原!他恨不能立即从包里拿出东西来给孙中原看看。但是这小饭馆没包间,他们是在外面吃的。说话,还能小声点儿,可这东西拿出来,指定被人看到。
“孙先生,我本来有件东西想让你掌眼的。”陈孝义拍了拍身前的皮包。
和陈孝义聊了之后,孙中原感觉到,这个人,其实有点儿耿直,有点儿酸腐,当时面对那件五彩蒜头瓶觉得他在“火上浇油”,其实现在看,还真不是,就是说话直来直去,而且没压住想买的心。
而且,陈孝义说话文气十足,像是个文人,好像没有某些玩家那种社会习气。
“这地儿的确不合适,这样吧,回头吃完了,咱们换个地方,找个带包间的,我请您喝口茶!”孙中原应道。
“不能让孙先生请!我请,我请!”陈孝义连忙道。
“陈叔,您这个年纪,我叫您陈叔行吧?你就叫我小孙吧!叫孙先生忒别扭。”孙中原笑了笑,“不知道陈叔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噢,我是南城一中的副校长。”
“啊?原来是陈校长啊!”霍晓东叫道,“一中好学校,我当年差两分没进去啊!”
“副校长,副校长。”陈孝义说道,“我就是个教书匠。”
孙中原有些不解,“陈校长,古玩花费可不小啊!而且,如果那件五彩蒜头瓶是完整的真品,价儿可不低,我看您是挺想入的!”
的确,一个中学副校长,收入是有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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