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大学刚毕业。不过听他的意思,自称岳老是恩师,那眼力错不了。”
“史老,我很好奇,眼力这东西,没经过市场的摔打,光靠上了几年学,就算是岳老亲自指导,也不能这么神吧?”
“现在那些学院派专家,张口纹饰、闭口包浆,我是一个都看不上的;不过,唯独岳老除外!但是这个孙中原,对行里的一些个规矩,好像也很熟练,这应该不是岳老教的。可能父母做过古玩生意,或者之前也有拜师学徒。”
康宁想了想,“史老,您说,这个人我能不能拉过来?”
“他从燕京来,看样子是要回去,你怎么拉?而且他在相宝局一战成名,恐怕,已经有不少人盯上了。”
“也是。不过,结交这个人肯定是没坏处的。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道行,假以时日,那还了得?”
“人心欲壑深,江湖秋水多。不知道他这惊人的眼力,对他来说,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史老说完,微微闭上了眼睛。
······
孙中原回到小旅馆,立即退了房,找了处五星级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
如今,他暂时不缺钱了,而且对自己的眼力有了更大的把握,自不会委屈自己。他喜欢钱,但也不是守财奴,钱要是不花,不就是一张纸么?现在毕业了,而且孤身一人,更有些率性了。
吃饭,洗澡,美美睡了一觉,早上起来之后,孙中原联系了刘浩明。刘浩明接了电话,很快就提了迎凉草的事儿。
不过,刘浩明并没有让他去拍卖行,而是问了他的住处,说是要把迎凉草送过来!
孙中原答应了。他心想,刘浩明可能是觉得,他毕竟在星辰拍卖行的相宝局上识破了贯耳瓶,这要是人到了拍卖行,多少会有点儿尴尬。
而且,这董云帆已经找上了自己,刘浩明应该还不知道。还没定局的事儿,老板自不会提前告诉手下。
刘浩明是提着一个打了包的纸箱来的。
当着孙中原的面儿,在酒店房间里把纸箱拆开了。
“这就是迎凉草?”孙中原之前只是听说,也没见过。
这株迎凉草在一个红泥花盆里,连枝带叶高不到一尺,枝细叶弱,样子有点儿像苦竹。只不过,颜色绿的实在是鲜艳,那种翠绿色仿佛能滴下水来。
就凭这一点,也肯定不是一般植物。
“对。其实我以前也没见过,是我们老板认定的。他既然敢放进相宝局的彩头里,那也不会有错。”刘浩明点点头,又掏出了一份协议,“想好了?真不要一百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想好了。”孙中原接过协议,翻看了一下。一边看一边问道,“能告诉我这迎凉草怎么来的么?”
“据说是在大西南发现的,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这东西我们试验过了,三十五六度的气温,放在一间三十多平米的大房间里,确实很凉爽。但有一条,得保持通风的条件。”刘浩明解释说。
他当然不知道,孙中原要这株迎凉草,本身是要“毁了”的。
孙中原点点头,看完了协议,签了字,“谢谢刘总。对了,贯耳瓶碎片,能给我么?”
“噢,这个我确实帮不了你了,让我们老板拿走了。”刘浩明说道。
“董老板?”
“嗯。”刘浩明并没有多问孙中原和董云帆的关系。因为,这个相宝局的名单,最后就是董云帆拍板的。岳老在里面,但是没来,孙中原来了,董云帆不可能不清楚。
当时,刘浩明拟出了一份名单,因为岳老前几年都是拿了请柬不来,所以今年刘浩明没有写上岳老,而是换了一个在西部很有名气的人,名叫邝西寅。结果,董云帆最后并没有同意邀请邝西寅,而是又换上了岳树仁。
这个邝西寅,这些年在西部很有名气,他是做玉石生意起家,但是对于古董珍品也很在行。在长安还开了一家私人博物馆,里面的展品有一些还是市面上少见的东西。
也有传言,说邝西寅是个寻龙点穴、盗墓掘金的高手,有些东西来路不正。
所以刘浩明就猜测,董云帆或许是因为这个。
孙中原见刘浩明有些沉默,便接着开口道,“那好,刘总,这边完事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了。”
刘浩明点点头,就此告辞。
关上门,孙中原盯着这株迎凉草,心说好在体积不大,带着上火车没问题。南城到燕京,坐高铁也就个把小时。
当时徐北武给他说的时候,是因为他正在看《十洲记》,里面记载了迎凉草,徐北武就接着说了句:“这东西如今绝种了,其实,干制入药,文火煎服,可以解各种火毒。”
他就问,“师父,您怎么知道的?”
“我是听一个盗墓贼说的。”徐北武说完,又瞪了他一眼,“行了,好好看你的书吧!”
虽然徐北武说是听盗墓贼说的,但是孙中原知道,以师父的性格,拿不准的事儿,是不会说得如此笃定的。要么,就是他也知道;要么,就是对这个“盗墓贼”的水平极为肯定。
孙中原把迎凉草重新打包装好,坐下又抽了一支烟。心想,这贯耳瓶的碎片,被董云帆拿走了,这要是回头去了星辰拍卖行,或许还能拿到,但要是不去,多半是拿不回来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带着迎凉草回燕京再说。
孙中原掏出手机定了最近的一班高铁票,距离开车还有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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