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是照着灵隽的话办了。
灵隽:“说说吧,你为何不想让大破灭将至的消息为人知晓。”
虽然已经失去了主动权,但紫极宗主毕竟身居高位惯了,头不怎么低得下去,“你既有此一问,原因难道还需我解释?”
灵隽眉头一扬,“你想和我玩‘心有灵犀’的游戏?我知道的不一定是你知道的,能说开的话不必遮遮掩掩,你懂我意思吧?”
虽然气氛很严肃,心里头又压着事,但元灾仍不免被逗得一笑:“正是正是,明人不说暗话。”
“好吧。”
紫极宗主放弃挣扎,脸上浮现几丝追忆之色,“该从何说起呢……那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我初入仙途之时……”
“你们或许有所耳闻,我早年得到过上古传承——确有其事。也正是从传承之中,我得知了太初纪元破灭的真相……”
灵隽心中一动,想到不久前偶然听见的秘密:他在与宗恪交谈时,可是明确表示过自己从未得到过什么上古传承,他究竟对谁说了谎?说谎的目的又是什么?
开头就是谎言,她对紫极宗主接下来要说的话表示质疑。
随着紫极宗主娓娓道来,一个笼罩在山海界苍穹之上、横跨不知多少时光岁月的阴谋徐徐展开。
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的灵隽还能淡定,元灾却已然一副“不可能我不信”的模样,最后实在忍不住驳斥道:“你说山海界只是某个神秘存在的游戏之作,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祂的手中,因祂一念之变,整个世界都将迎来浩劫或盛世?”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山海界如此浩瀚伟大……我是备受天地宠爱的强大生灵,是已然超越了大多数芸芸苍生的修行者,谁能掌握我的命运?谁又会做这种无聊透顶之事!我没有被控制,我的所作所为皆出于真心,我不信……”
他的语无伦次足以说明他此时的恐惧、动摇与三观炸裂,但殿内其他两人都视若无睹,各自沉默着,似乎在深思熟虑,组织措辞。
“灵隽前辈,你也觉得这是真的么?不是的,这不是的!他一定是在说谎,为自己的恶行开脱!”元灾在殿内狂乱地走来走去,忽然扑到灵隽身前,希冀地请求:“他在骗人,我们谁也别相信他!你快揭穿他的骗局!”
一只手将他轻轻拂到一旁,收回被他紧紧攥着的衣角,灵隽眉目淡然如初:“够了,何必作如此痴嗔癫狂之态——你究竟是觉得这不可能,还是明知这是事实,却因多少年来养成的骄傲而拒绝接受呢?冷静,耐心听下去。”
元灾无言以对,他不知道灵隽为何能如此淡定,难道是因为她提前得知了此事,早已癫狂过一回?还是……为荣耀、骄傲、虚名迷惑的,仅我一人而已?
他想起许多年前路过凡间时听过的一个故事:蜗牛角中生活着两个国家,一个触国,一个蛮国,两国经常为争夺领地而发生战争,每次战争过后总是尸横遍野,取胜的国家追击败军,要十多天才能回来。
初听此故事时,他导杆可笑,又觉得这可不要太贴切。
可笑是因这故事里的国家因争夺区区蜗角之地而血流成河,贴切却是因为他在凡间看见那些因争地争财而大开杀戒流血漂橹的国家多不胜数——在他这般高高在上的修行者眼中,凡人国度的战争岂非蜗角之争?
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感受了。
然而时至今日,他亦成了蜗角之中的触蛮之国,成了这无穷宇宙中一粒渺小尘埃,一阵微弱如呼吸的风便能将他的命运轨迹吹得摇曳难定……可笑的,究竟是谁呢?
他又比谁更高贵,更自由,更不容侵犯?
“但即便我是渺小可笑的触蛮之国,难道我就一定要接受尘埃的命运,按照那个存在的安排走向毁灭么?即便是触蛮之国,也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争斗,我又有什么资格躲入癫狂的外衣下,仿佛不相信的就不存在呢……”
元灾的所思所想,灵隽与紫极宗主或许都已有过,因此二人谈论的不是无谓的情感,而是摆在眼前的现实。
“那位超脱者认为太始纪元到头了,该迎来毁灭的命运,山海界便会走向毁灭,这是以吾等之力无法阻止的,就像曾经那般强大的神庭之主、神庭众神亦无法改变不了太初纪元的毁灭命运一般。”紫极宗主淡淡道。
灵隽:“既然你认为不可能,那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他笑了笑,“正面宣战,太初神庭的教训已证明这条路走不通;但若是迂回而为,另辟蹊径,或有可能。”
“另辟蹊径?”灵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建议,不禁好奇,“你想如何迂回呢?”
“迂回之策,不是正面与超脱者为敌,而是……让祂以为大破灭已按照祂的安排自然发生。”
灵隽双眸猛地睁大,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欺天!”
“原来如此!你杀元灾,是为了掩饰你已知道大破灭将至的真相,遮掩你炼制万灵图录的真正目的!”
紫极宗主淡淡道:“不错!都说神明全知全能,但若果真如此,太初神庭也不可能察觉到超脱者的存在,而是会在无知无觉中走上命运的绝路,哪里会有抗争呢?即便失败,他们也算挣扎过了。”
“我所修乃欺天之道,若只有我一人知道大破灭将至,我有十成把握欺瞒‘天道’,让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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