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
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粮仓的战役已经结束了!到处都是一片灰蒙蒙的,数百万石的粮草化为了灰烬,山河满目疮痍。
韩军烧死、烧伤之人不计其数,无数人依依东望,他们在望着韩国的家园。
那里有亲人、有故交、有朋友,当然还有数不清道不明千丝万缕的联系!江山社稷,农为根本,农兴则百业兴;农衰则百业凋零,社稷垂危。
为何?
就是因为一切的军士活动,都与农业挂钩,若是农业减产,也便没有那么多的军粮。
军粮军资都筹措不足的话,又哪来的其余精力去开疆拓土?
可韩军万万没想到,韩国百姓千辛万苦种出来的粮食,前军将士赖以生计的口食,就这样被秦军全部焚毁!天杀的秦军!天杀的秦军!韩军大营。
公孙衍卧在床上,他昨夜睡得并不好,因而精神萎靡,很没有精神。
“先生,先生!”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申差和韩鹏也是来的匆忙,身上衣冠不整的。
“怎么回事,莫不是秦军打来了?”
公孙衍翻身下床,披散着头发,握住床头的剑刃就想要出去和秦军决斗。
他双目猩红,眼冒血丝!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浓烈且难以压制的杀气。
“先生,秦军并未打来,只是我军的粮草,俱都被秦军烧光了!”
申差被气得捶胸顿足。
“什么?”
公孙然惊呆了,脸色也是渐渐的变了。
这怎么可能?
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韩军粮仓,公孙衍布置兵力两万,两万呢,就算是两万头猪,秦军一夜也抓不干净。
可怎么在如此巨大的兵力保护之下,粮仓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被毁了?
公孙衍想不通!“查明原因没有,秦军究竟是何等手段将我粮草焚烧的?”
公孙衍猜测,白起一定使用了什么阴招。
韩鹏一脸无奈:“是秦军的神蛋营,从天而降,先生应该见过,不陌生才对。”
“你是说,是五国伐秦之时,在天空中索取三晋士卒性命的神蛋营?
“就是那些人!”
公孙衍脑袋瓜子“嗡”的一声响,旋即浑身无神的坐在了床上。
他聪明一世,竟然没想到白起会故技重施,用这一招来焚烧韩军粮草。
不过,话又说回来。
就算是公孙衍知道白起以此法来偷袭粮仓,又要用什么办法去应对呢?
除了将粮草藏在天然形成的山洞之中,别无他法!公孙衍思绪陡然之间开始变得凌乱,这只言片语,对他的打击极其巨大。
五国伐秦,惨败而终,如今自己斗志昂扬,携韩国八万之众,再次来到函谷关前挑衅。
可是没想到,还未开战,粮草已经不济。
这场战争的结果已经定了。
再打下去,也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以韩国一国对抗秦国,本就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如今再没有了粮草,将士们的心气便是降下去一半,没了人心,人皆行尸走肉!“先生,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公孙衍现在是韩国的大将军,如今碰上这等大的变故,甩锅还来不及,韩鹏和申差又怎么会下决断?
“撤军吧!”
公孙衍无力的说出了三个字。
“什么?
撤军?”
韩鹏焦急的在地上来回踱步,嘴角一抽,问道:“将军,大军聚集起来,是多么不容易,你也是经过了千辛万苦才让王上答应出兵,就这么无功而返,韩人骨气何在?”
“骨气?
若是败了韩国在不在都是一说,武安侯现在还在乎什么骨气?”
公孙衍也是不想退却的,但是却不得不退却。
身为韩国的大将军,他要对前线的将士们、对韩国的百姓、对江山社稷负责任。
“先生,我们失去的不过是粮草而已,如今大军还在我等手中,何不孤注一掷,与秦军决战?”
公孙衍苦笑,连连摇头。
“先生以为不妥?”
韩鹏追问。
公孙衍道:“粮草被烧的消息,想必已经在营中疯传,将士们闻之心寒,还有战斗的yù_wàng吗?
秦国主力已经在回秦国的路上,孤注一掷便能攻破函谷关吗,若是攻不破,咱们都得死,衍死不足惜,可这些将士们,要跟着我们枉死吗?”
如此打仗,也算是震古烁今!申差一贯主战,但是紧要关头,他的头脑是清醒的。
“武安侯,公孙先生说的对,此一战,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没占,再拖下去,不过就是死而已,还是早些撤兵,另谋退路吧。”
“怎么连你也?”
韩鹏叹了一口气,胳膊拗不过大腿,他现在是独木难支,整个韩军没有一个人站在他的立场。
实际上,韩鹏还是咽不下那口恶气。
自己被嬴驷那暴君切掉了命根子,然后太子因为救自己,也倒在了八卦阵中。
韩鹏身上背负的罪孽简直太过深重,唯一的办法,便是通过杀戮秦军来洗脱。
不杀光秦人,韩鹏死不瞑目!但是现在,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伐秦需从长计议。
公孙衍穿戴整齐,一身黑甲,而后毫不迟疑,命令道:“我们的时间不多,即刻吩咐将士们拔营,回韩国!”
太着急便显示出对秦军的恐惧。
虽然对公孙衍撤军,韩鹏没什么意见,但是公孙衍畏秦如此,就让他看不起。
如此胆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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