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北风呼啸着,卷起了几片浮雪。
漪蔚站在雪地里,望着张仪府邸缓缓关闭的朱红大门,有点怀疑人生。
他乃是商人之圣,被拒之门外也就罢了,还要受人冷眼,这样的日子,真难受!“唉,官大一级压死人!”
漪蔚摇头叹息一声,将两只手伸进袖口,踏着暮雪消失在胡同拐角。
翌日。
天还未亮,窗外的寒气便顺着缝隙呲呲的钻进客栈内,漪蔚裹了裹被子,不想起床。
冬日睡懒觉总是美好的!可是,门口忽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他忙用被子捂住脑袋,这家客栈的服务真差劲。
还他娘的如家连锁客栈,秦庭直接管理,这服务,一年没有个几十次投诉他都不信!“漪蔚,别睡了别睡了,君上一向起的很早,咱们早点去觐见。”
听这熟悉的声音,是张仪!你妹,鸡还没叫,这才什么时辰?
漪蔚一个头两个大,他不耐烦的掀起被子,揉了揉眼睛:“张子别叫了,我这就起来!”
“那你快点,别让君上等着急了。”
嬴驷起的这么早?
漪蔚打心里是不相信的,可早些去也好,只要可以体现出他的诚心。
嬴驷是个有眼光的人,漪蔚听说秦国的三省六部制选官便是唯才是举。
那选择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自然也要阳光毒辣,纵观天下,还有比他漪蔚更会做买卖的吗?
显然没有!想到这,油腻的胖子瞬间神清气爽,仿佛换了个人,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漪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穿戴完毕,笑盈盈的去开门。
“没想到为了我的事,张子这么上心,天还没亮便来叫我,漪蔚甚是感激,要不咱们吃个早饭,然后便入宫觐见。”
“你好意思让君上等你,饭等回来再吃也不迟。”
漪蔚想想也是,晚点吃饿不死。
如果拿下了卖煤的这个大买卖,他漪蔚获得的利润,就算是饿上几天几夜也值得。
想到这,他脸上露出一个笑意:“张子言之有理,走走走,咱们这就去新宫。”
早听传闻,说秦国新宫非人间建筑,仿佛天上人间,漪蔚却从没真正见到过。
当两人来到新宫之外,便瞬间有一股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一下子的,漪蔚瞬间被吸引。
“这就是新宫,果然名不虚传!”
漪蔚心中发出感慨,但只是看到了外观,具体里面修筑成什么样,犹未可知。
他之所以能在战国牟取巨大利润,还有一方面原因便是善于模仿,而且从不在乎外人说什么。
张仪也害怕。
如果漪蔚将新宫的设计理念学了去,介时这种建筑风格在各国兴起,秦国的新宫就不够独特了。
出于张仪的面子,新宫大门处的卫兵没有要进宫的凭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放行。
可刚一进去,便有两个士兵拿出黑布袋子将漪蔚的脸蒙上,再睁开眼,便是一片乌黑,伸手不见五指。
“唉,这是作甚?”
张仪震惊的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新宫的规矩,各国时节觐见都需如此,漪蔚兄,接下来我就不陪你了,自会有人带你去见君上,张仪告退。”
“张子,你别走,你别走,我对新宫不熟悉,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漪蔚痛苦的嚎叫着。
可张仪并不理他,今天早上起得太早,打着哈欠,头也不回便回去补觉了!漪蔚被宫中禁卫以绳子牵引,兜兜转转,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身上残留的热气早已消磨殆尽。
袄子就算再厚,也抵挡不出彻骨的风寒,他不由得瑟瑟发抖,三步一拘灵,五步一跺脚。
“到了!”
禁卫轻声一呵,将漪蔚头顶的黑布摘下来,他出现的宫殿前,赫然是德修殿。
“敢问官爷,君上可在里面?”
“君上昨夜批阅奏折批阅了一夜,现在还没起来,你呀,先在这等等吧。”
禁卫很平静的看了漪蔚一样,然后甩身走了。
“—――”一下子的,漪蔚觉得自己被张仪坑了。
什么秦君勤勉,兢兢业业,上早朝从未迟到过,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你妹的,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把本老爷骗起来,来到新宫,却要等待秦君睡醒。
亏自己还给了张仪巨额银两,说好的打点沿途官员呢,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漪蔚黑着脸,心想自己的那几箱银子怕是全部被张仪给独吞了,想到这,他就有种死了儿子的感觉!咸阳城,天冷心更凉!夜色终于褪去。
但乌云密布的天际仍然不见天日,北风卖力的嘶吼着,宫中的红砖绿瓦,被吹得瑟瑟作响。
漪蔚站了半个时辰,上下牙床开始打架,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他看了看德修殿,里面没有任何反应!漪蔚无奈的低下了头,等!又过了半个时辰,风雪再次加重,漪蔚的双腿双脚冻僵了,半天动弹不得。
德修殿仍然毫无动静。
漪蔚抬头望了望天,死等!整个上午过去了,漪蔚的鼻涕已经抑制不住的往下流淌,裤裆亦是有一股尿意。
可秦君竟然还未起!等不起了!“军,军爷,秦君,何时起床?”
一对禁卫巡防宫禁,漪蔚踩着小碎步挪动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平时说话便要谨言慎行,到了新宫之中,就更加不能放肆,秦君脾气臭,听不惯别人嚼舌根。
那士兵瞥了一眼漪蔚,顿时有一股敬畏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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