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舟和云崖儿的指骨纤长,指腹柔嫩,不会有茧。
宋彦之是外臣,进来一定有人通报。
苏琉玉没回头,心里了然,只是问了一句:
“晚上不当值?”
“嗯。”
“大哥近日在做什么?”
“家中有疾,请了病假。”
少年半跪在木桶旁,锦服衣摆落在织锦地毯之上,其上,绣着一只青金石顶绣虎,乃大魏正四品武官虎袍。
虎袍庄重,腰佩玉带,玉带之侧,一柄暗黑色宝剑插入其中,其柄剑穗因少年按压的动作,微微摇曳。
“你如今是新军营副统领,这种伺候人的事情,让别人来就行了。”
莫逆手指一顿。
他才不想做什么新军营统领。
殿外。
陈韶柔眼光一直注视殿内。
她看莫逆熟练的给皇上穿上寝衣,又熟练的把龙床的锦被向内拢起,微微压实。
皇上夜里总喜欢踹被子,这是她近日服侍才知道的一个小习惯。
因为皇上不喜人近身,直到上次打了那贱婢自己才被安排到近前。
两人关系刚刚拉近一点,现在看到莫逆过来,眼刀子恨不得把他戳死。
又听皇上说了这话,便理所应当的走了过来。
“大人,这种伺候人的事情,奴婢来就行了。”
“滚。”
莫逆斜看她一眼。
声音不大。
但他如今是新军营副统领,掌万军,那压迫气势浑然天成。
轻轻一个字,便把陈韶柔心口吓的扑扑直跳。
“你对她凶什么。”苏琉玉无奈。
莫逆转头,立马一副委屈的样子,蹲在地上。
“这些一直都是属下常做的,外人哪里懂。”
陈韶柔惊呆了。
这小子这变脸速度让她猝不及防。
刚刚,那就是一头吃人的猛虎。
怎么到了皇上面前。
就是一头受了伤求保护的幼兽了。
这反差也太大了。
如果有耳朵,她觉得这小子现在耳朵一定耸拉着,委屈的要死。
“皇上,奴婢哪里是外人,皇上近身一直都是奴婢伺候的。”
她红着眼,一泡泪已经哭了出来。
装可怜,谁不会。
莫逆立马警铃大作!
“好了好了,这么晚了,就别吵了。”她又道:“新军营最近如何?”
“锦衣卫编制到军营,原指挥使担任正三品武职,统领请假后,便一直掌管军营,属下很是生气。”
“他欺负你了?”
莫逆用力点头。
顺便打起了小报告。
“属下是正四品,逾越不得。”
所以找靠山来了。
“指挥使大人,原属锦衣卫,但锦衣卫和军营将士大不相同,行军一套他看不上,成日让人比试切磋,很是没有规矩。”
“行军打仗,岂是一人之力能成,比试切磋有什么用?”
“属下劝说一句,还被挨了军棍。”语气甚是抱怨。
苏琉玉拍拍他的肩膀。
“委屈你了,明日我抽空去军营看看。”她又道:“你是朕的人,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过来。”
“那每日属下下了职就过来。”
“......”
这小子还真是顺杆子往上爬了,她就是客气客气啊。
她咳了一声,又道:“去太医院拿点药,回去好好休息吧。”
莫逆点点头:“等主子睡下,属下再出去。”
陈韶柔看着他这样,想一个巴掌呼死他。
......
对于自己人被欺负,苏琉玉觉得还是有必要慰问一下的。
只是如今在这位子,即便是出头,也必须要以理服人。
不然各个都这样,在她面前求上一求,她这皇上,如何有威信?
是以,她决定先去军营看看。
到底那指挥使搞什么名堂。
演武场。
全是厮杀之声。
分两派人马,打在一起,场面很是混乱。
苏琉玉御驾行至指挥高台,将士们全都停了下来。
显然没想到皇上会过来。
立马乌压压跪了一地。
“新军营指挥使,参见皇上。”
一个穿着正三品武服的人行至台前,他胸口绣着一匹蓝宝石顶绣袍,和元戈将军差不多大,甚是粗莽。
“朕就抽空来看看,如今大魏兴兵,朕自然要关心一二,你们这是在操练什么阵型呢?”
指挥使姓司马,单名一个锐字,他半跪于地,双手抱拳,回了一句。
“回禀皇上,卑职在操练兵马。”
苏琉玉皱眉。
“打仗阵型尤为重要,爱卿此举,怕是不妥。”
司马锐理所当然开口。
“皇上,卑职以为,提升个人战力,也是打仗行军,必备一事。”
是这样,但是也用不到自相残杀吧。
苏琉玉想了想:“以前你们锦衣卫,当什么职?”
司马锐回到:“锦衣卫担任巡察缉捕,侦缉廷杖之权,旗下管辖御林军,探查朝臣,有拘捕之权。”
“侦查......”
苏琉玉耳朵一动,微微思索。
看来她把这群人放在军营,是个错误。
略微思索,她笑了笑,看着那指挥使。
“爱卿上前来,朕有些话要同你商量商量。”
一旁的莫逆看到这样笑,立马看向司马锐。
开始了。
主子又开始了。
这是又要忽悠人了。
不知道司马锐要被卖去哪里,他先同情一下好了。
那司马锐对苏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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