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倒也没什么波折,只是在途径洗砚池的时候,似乎听见了男子的声音,沈若娥自然是知道避嫌的,正准备让二月与自己快些走的时候,竟然被人唤住了。
“明珠。”声音是从洗砚池上方的凉亭之中传来的,沈若娥听着声音熟悉,抬头一看,可不就是方才还念叨着的兄长温永瑜。
而在温永瑜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白狐狸大氅的三公子步非湛。
“兄长福安,三公子福安。”沈若娥没有朝着凉亭走上去,而是站在原地行礼准备离开,毕竟那三公子是外男,与温永瑜是不一样的,自己若是贸然走上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好,哪怕是在这千里之外没有熟人的南诏,沈若娥也是懂得爱惜自己的羽毛的。
“明珠,你且上来,无妨,没有外人。”温永瑜瞧出了沈若娥想要离开,便出声留住了沈若娥,让她上洗砚池的凉亭。
沈若娥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周围,确实没有发现其他人,心里叹了一口气之后,便朝着凉亭之上走了去。
凉亭之上,除了温永瑜和步非湛两人之外,便再也没有旁的人,不过沈若娥知道,坐在轮椅之上步非湛,可不是温永瑜这么个文弱书生能带上来了,必然是有步非湛的护卫守在一旁,想到此处,沈若娥便没有主动开口讲话。
凉亭之中,石桌之上放着炉子,上面还温着酒,且左右各一个杯盏,想来温永瑜和步非湛两人是在这里饮酒了。
“许久不见,妹妹你瘦了,也高了。”温永瑜仔细的打量着沈若娥,好几个月没见到沈若娥了,确实如同夏大夫说的那般,虽然瘦了,但身量高了,且气色也比刚来南诏的时候好了许多。
“兄长也是如此。”沈若娥低声答到,温永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瞧着温永瑜已经高出自己一个头还有多以后,沈若娥也就放心了,想来他已经走出失去母亲的伤痛,振作了起来。
至于温永瑜是如何振作起来的,沈若娥没有开口去问,有些事情,不问最好。
“我与表兄刚刚从蘅芜院出来,院内的小厮说你主仆二人出门了,便在这等你。”温永瑜见沈若娥行礼问安后便沉默的站在一旁,心中暗叹,自己这个妹妹,着实小心了一些。
闻言,沈若娥小脸之上带着一丝错愕的抬眸看向了温永瑜,此时的沈若娥心中已经是百转千回了,温永瑜此番提起这事儿,莫不是因为自己并非他真正的妹妹,想要将自己送离这里。
也不怪沈若娥会这般想,毕竟两人确实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且温永瑜一直都是知晓的。而这南诏,也不是温永瑜说了便能算的,他若是遇到了难处,需要送自己离开,沈若娥想,自己虽然心中会有些难过悲愤,但也不得不同意。
温永瑜并不知晓自己说的话已经让沈若娥想了许久,语气十分兴奋的说了一些话,“明珠,你可愿意?”
“小姐,小姐。”二月见自家小姐一直在绞着衣袖,便知道自家小姐并没有听见温永瑜公子到底说了些什么,于是乎连忙从背后拉扯了一下沈若娥,让自家小姐回过神来。
“啊,不知道兄长方才说了什么,小妹刚刚走神了。”沈若娥不知道温永瑜说了什么,只听见温永瑜问自己可愿意,难道真的是想送自己离开,一念及此,沈若娥本就雪白的小脸更加的惨白了起来。
“明珠,你莫要想岔了,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温永瑜从沈若娥的脸上看出了一些门道,也难怪她会如此,从小寄人篱下,若是自己不能让她心安,只怕她终日都会郁郁寡欢吧。
闻言沈若娥惨白的小脸终于是恢复了一些血色,黯然的双眸之中也有了些许生气,“是妹妹想多了,还请兄长再说说刚刚说了些什么。”
原来温永瑜这些日子一直在跟随步非湛学习,期间温永瑜提起了沈若娥,觉得沈若娥十分的聪慧,且也是上过学堂的,若是就这么荒废在院子里可不太好,于是乎,温永瑜便与步非湛商量了一番,决定让沈若娥继续去学堂学习。
正好,南诏王府内是有家学的,所以步非湛也同意了,于是今日便是过来同沈若娥提一下,毕竟去家学这事儿,还是要告知一下沈若娥本人。
“当真?”沈若娥的双眸之中又亮了些许,带着期盼看了看温永瑜又看了看步非湛。
“自然是真的,若是你自己也愿意,年节过了以后,便去南诏王府的家学听学。”步非湛记得,沈若娥刚来南诏的时候,毫无生气,眼下这会儿,才像是活着。
“愿意的。”沈若娥猛然点头答应,仿佛怕自己回答晚了,眼前的两人便反悔了一般,那般心急的模样,总算是有了点她这个年岁该有的样子。
温永瑜自然是高兴沈若娥能应下来的,世上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却不这般认为,观之那些留名青史的女子名讳,哪一个不是惊世的才学,温永瑜虽说并不是要将沈若娥培养成什么流芳百世的女子,但能在这世间立足便很好了。
离开洗砚池的凉亭的时候,在那洗砚池边,沈若娥瞧见了一个一身青衣的女子,只是这么一眼,沈若娥觉着,这女子大概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了,肤如凝脂青丝成瀑,清冷的眉眼间带着一丝丝傲然,而那遗世独立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
“二月,你可知方才那洗砚池边出现的姑娘是谁?”即使回到了蘅芜院中,沈若娥的脑海之中还有方才那女子的模样,当真是天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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