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厚,厚?”平野太太担心地呼唤着坐在走廊边上,呆呆地望着庭院里的花草出神的平野厚:“身体不舒服么?要不要紧?”
“母亲······”平野厚转过头来时神色依然很恍惚,看着自己母亲担忧的面庞,才逐渐回过神来。
和初佳分离了以后,自己的精神就浑浑噩噩的,全然不像是自己一般。
明明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实质地关系,只是小学的同学,年幼的时候还只是单方面地受过初佳的照顾;就算这次回来,也只是碰巧撞上了初佳最不想示人的一面。
经历过那种尴尬,换做他人,恐怕早就没法正常交流了吧。
“让您担心了,抱歉,不过我没事的。”勉强一笑,平野厚的神色有些躲闪母亲疑虑的目光,那担忧的神色又开始让平野厚内心像痉挛一般地抽搐。
“真的没事么?”平野太太用围裙擦干了双手,轻轻地搭在了平野厚的肩上,却感受到平野厚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
“对,对不起······”平野厚像是跳起来一般,慌乱地想要离开,却被平野太太从肩膀处轻轻抱住了。
“小厚,小厚是好孩子,是好孩子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也可以给妈妈说啊,请给妈妈说吧。”平野太太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头发:“什么时候都可以依靠妈妈的啊。”
“可是······”
“其实啊,我一直有些歉意,不管是你当初受过的病痛,还是之后出去求学的艰辛,作为母亲我都没能体会你的心意,分担你的困难······等到你再次回来时,转眼间已经是个大人了。”平野太太用温情的语气在平野厚的耳边喃喃道:“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回来时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我一直感到淡淡的亏欠,因为自己对你的经历,思量······什么都奴知道,所以什么事情都只能寄希望于你自己能处理好,但是当你陷入迷惘的时候,我也只能担忧,说些安慰的话,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啊,我这个母亲,当得真是失职呢。”
“不,别说了,妈妈,妈妈······”平野厚转过身,将头埋在母亲的腰间,一个成年男子带着哭腔“妈妈,妈妈”地喊着却没有感到难为情,反而似乎将淤积在心里的东西宣泄出来一样。
“明明什么都没有付出的,明明什么欢乐都没有给你们的,结果却生了那么重的病,害得你们连房子都没有了。你们也很难过的,却要在我面前故作坚强。我不敢面对你们的关爱,所以才会选择逃避,逃避了那么多年······”平野厚攥紧了拳头,抱住母亲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有些颤抖:“该说抱歉的人,明明是我,是我啊!”
“······”平野太太有些吃惊地看着情绪崩溃了的儿子,自已以为的深邃之下,原来是那般地汹涌难平。
总有些感情,让人没有办法用普通的价值衡量,仿若是公理一般,没有办法证明,却为大家所公认,譬如亲情,有人说是种族的特性,有人说是机体的反应,可是绝大多数父母和子女之间哪里会考虑这些,并不是每个人都明白科学的诠释,但是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发自内心的本能。
“傻孩子,只其中有什么大道理我也许也不明白,不过,我很开心,一直以来······”平野太太安抚着厚,却没办法说出什么触动人心的话来,只能默默希望儿子能明白自己的想法:“你是个好孩子,有时会好奇地问个不停,有时会出丑,有时也会淘气而犯错······虽然照顾孩子是一件耗费精力的事情,但是这一切的一切,让作为母亲的我,很开心。”
“要说什么的话,这种感觉,就是希望吧。”
平野太太到最后的述说已经近乎耳语,低沉沉的,让人听不清,可是却有种奇特的力量,让筋疲力尽的平野厚慢慢地陷入混沌,最后沉沉的睡去,闭着的眼睛凸显出常常的睫毛,甚至还像小孩子一般忘我地咬着手指。
平野厚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重担,安详得像个孩子。
2.
云间隐约雷鸣,户外大雨滂沱。
平野厚坐在走廊边上,听着雨水冲刷在房檐上的声音,然后在槽内汇集成股,流下时组成水的帘幕。和都市里被困在家里只有一扇窗户那狭窄的视角相比起来,乡村的风雨似乎多了些闲适和自由的味道:风沿着走廊吹过,带来冰凉的水汽和清新的泥土的气息,让人精神一振。人也不会因为声调的单调而无聊,偶尔划过天际的闪电会带来滚滚的雷声,沉闷的声响在山间传来阵阵回声,偶尔会震颤人的神经。
虽然外界是那般丰富多彩,不过没有人会走在这般风雨交加的山村公路上吧。平野厚微微一笑,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在放下自己心中的阴影前,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安详的下午茶。
突然,自己似乎听到了宅邸铁质大门处传来阵阵的响声,混杂在滚滚的雷鸣中似乎有些不起眼,可是平野厚却真实地听到了。
谁会来拜访呢?在这个风雨交加的时刻。平野厚虽然心里嘀咕着,可是依然打上雨伞前去查看情况。
“抱歉,这种时候还来打扰。”大门外,亮平的身影在滂沱的风雨中显得有些朦胧,身穿的清凉的幸平(日本民间类似于短袖短裤的穿着)也已经被倾斜的雨幕淋得通透,显出了湿润的深色。
“先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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