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风扇的转动模式调为固定以后,穹抱着布偶背对着蜷缩在风扇的前面,风吹过已经被香汗浸润的连衣裙,竟也让少女感到了凉爽。
在这份凉爽中,少女平静了一直燥热的心境。
少女看着自己不舍得放手的兔子布偶,这是父母在国外远行时,从哥特风盛行的西欧带回来的礼物。当时才从充满病痛的医院生活中脱离出来的穹,一眼就爱上了这只兔子。
这是只黑色的兔子,作为一只兔子,它除了显著的一双长耳外,并没有其他兔子的特征了——肚子上有缝线的纹样,四肢也是普通布偶的短小样式,眼睛也是黑黑的一个斑块,甚至左眼是突出来的纽扣。
哥特风就是在残破与苦痛中寻求神的宠爱,而这只兔子残损的身躯中是不是也藏着一个渴望关爱的灵魂呢?
就像才从医院出来,对外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心里充满了苦痛回忆的,体弱多病的自己一样。
这样对着风口吹,一定又会被悠说教了吧?穹对着布偶兔子悄悄地说道:“他一定又会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把。”
自己知道的啊,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被关心的事实,被珍惜的事实。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态度很冷淡,还有总是欺负他的,算得上霸道的日常。
可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每当悠说教自己的时候,自己都会说他啰嗦,虽然确实会有厌烦的时候,但是更多的是担心自己被嫌弃啊。
每当自己霸道地欺负悠的时候,虽然自己也会心疼明显受到不公待遇,还要微笑着迁就自己的悠,但是那种迁就,让自己感到安心,感到自己不会被舍弃。
虽然知道悠不会放弃自己的,但是自己却不能安心。毕竟······
少女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布偶,送她这个象征着渴望神的怜爱的布偶的双亲,也说过要一直疼爱自己的父母,却已经到天国的那一边去了。
猝不及防地,甚至自己还没来得及学会如何去爱别人,就只剩下悠还在自己身边了。
才从四周都是灰白的医院里逃出来,却发现自己憧憬的那个充满关爱和温暖的家,突然变成了只剩下两个未成年兄妹的冰冷公寓。
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游到了一艘船边,骤然发现船变成了一根纤细的浮木,而自己仅能从这根纤细的浮木上汲取自己求生所需的一点点浮力的时候,不管这根浮木看上去多么弱不禁风,谁也会拼命地纠缠上去吧。
悠就是这根,自己唯一拥有的浮木啊。
本来随着悠来到这个陌生的小镇,穹甚至稍微有些安心。
悠在这里,也只有我在他身边了。
我们只剩下彼此了,他不会丢下我离开了吧。
可是最近,悠和外界的联系愈发紧密了,明明是自己那么陌生和惧怕的外界,悠却能好好地相处。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悠的身边,悠也从他们那里获得了从我这里得不到的欢乐和轻松,渚一叶,天女目,杜慕笙······
还有那个女人!
穹愤恨地咂了咂嘴,终究无力地叹了口气。
自己也尝试了,本来不想出门,甚至连学都不想上的自己,为了不想被悠落下,也和他一起去上学了。
可是,悠能从外界获得的欢乐,自己却感受不到。只能用让人瞠目的骄横方式,从悠那里索求更多的关怀。
果然自己还是太自私了么?少女失落地皱着眉头,平时冷清清的大眼睛,充满了无助。
可是,悠还要其他人和这个世界。
而我,只剩下你了啊。
3.
“好的,今天就完成了。”放下了最后的一个箱子后,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辛苦了,这是今天的工钱。”我从账本里抬起头,将一个信封交给了他。
“话说今天是慕笙君发工资呢,寻姐呢?平时这个时候她不是都要检查卸货的么?”亮平接过工资后,好奇地向里屋打量。
“她么······算是进一步压榨我的剩余价值了吧。中午说是有事,就把这些事全部扔给我,不见了。”我干笑着说道,心里悲叹一声自己今天来得不是时候。
我早上路过伊福部商店时,正好遇到了一身美丽衣服的八寻小姐。看她这身和平时不一样的风格,我就知道我又撞到了最差劲的时候。
果然,她吃了一惊后,用要杀人的眼神盯着我,让我抑制住了发声的想法,然后一把就把毫无反抗机会的我拉到里屋。
“为,为什么······”我用被捂住的嘴支支吾吾地说道。
“闭嘴!”八寻小姐恶狠狠地说道。
竖起耳朵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的声音后,八寻小姐松了口气,放开了一直捂住我嘴的手。
“得,得救了······”被捂住口鼻的我差点窒息,我转身看向八寻小姐:“今天也是准备去摄影么?”
“不,改成收拾你了。”
听到这句话,我立马和八寻小姐拉开了距离:“不不不,我对谁都不会说的。”
“别担心,我会用没有痛苦的方法的。”
“不,不是这种问题,你先冷静下来······”
“别担心,我足够冷静了。”说完,八寻小姐带着耸人的微笑向我逼近。
“骗人!”隔着茶桌和八寻小姐对峙着,尽管门就在背后,但是总有种背对着她就会万劫不复的感觉。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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