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牧倾远微微颔首。
朕知道了?
姜妤以为牧倾远会大发雷霆,至少会下令把杨贵人抓起来,自己都想好了怎么求情的词了。
结果他不过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朕知道了”。
杨贵人要下毒的不是当朝太后吗?
牧倾远的反应却好像说的是一个普通人。
姜妤忽然想起来了,当朝太后,并非牧倾远的生母,而且,太后也没有养育过牧倾远。
当年,先皇身体日渐虚弱,可宫中竟然没有一个健康的皇子可以继承大位。
于是先皇动了把住在行宫,民间长大的贤妃的儿子接进宫来立为储君的念头。
然而当时的贵妃后来的太后一心想让在宁丘国为质的亲生儿子回宫当太子。
只是宁丘国也有皇子在京城为质,大夏国又没有合适的人选替换大皇子,所以当时的贵妃便央求先皇秘密派人去接大皇子回宫。
先皇宠爱贵妃,便同意了这个荒唐的要求,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以至于最后泱州丢了一大块地。
泱州之战后,牧倾远母子进宫。两年后,贤妃便病逝了,先皇匆匆立贵妃为后,牧倾远为太子,很快也驾崩了。
太后与皇上,可以算是因缘际会,临时组成的母子。
虽母慈子孝,但终究既无血缘,亦无亲情,姜妤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处的,但是想来是看在先皇的面子上,至少前世来说,相处得还算融洽。
杨贵人的哥哥因为太后而死,又牵涉到当年立储君的事,想必牧倾远心中所想会很复杂。
“朕知道了,朕会让太后身边的人多留意她的饮食起居。至于杨贵人,只要她不在宫中胡闹,朕便不追究她这次下毒未遂之罪。不过,她必须离宫。”
牧倾远想了想:“新年时出宫烧香,就让她在寺里出家吧。”
姜妤知道所谓出家不过是个因头,之后杨若珈如果离开,牧倾远也不会派人阻拦。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臣妾替杨姐姐谢谢皇上。”
“你可以把朕的话转告给她,如果她还有话说,可以通过你来找朕。”
“杨姐姐一定也会感激皇上的宽宏大量。”
“宽宏大量?”牧倾远失笑,“朕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就拿姜贵人你做的这道粉蒸肉来说,实在是太过难以下咽,该罚!”
姜妤看了看自己带来的瓷碗,三个荷叶包着的粉蒸肉,他边说边吃,已经把一份荷叶吃空了,还说难以下咽?
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皇上要罚什么?”
“就罚你每个月做一份粉蒸肉送上来吧。不过,要做得再好吃一点。“牧倾远含笑道。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高公公上来了,问牧倾远:“皇上,时辰不早了,要不要回宫?“
牧倾远看了看月亮的方位:“是不早了。“
他看了正在收拾食盒的姜妤一眼,突然想逗一下这个时而心思缜密时而犯点迷糊的少女。
“姜贵人,跟朕一起回朝阳宫吧?“
啪嗒!
姜妤吓得手里的食盒盖掉到了地上。
牧倾远替她捡起盖子,递到她手上。
“朕的宫里有吃人的老虎吗?吓成这样?“
姜妤赶紧接过食盒盖,盖到食盒上。
“皇上别拿臣妾寻开心了,不早了,臣妾先告退。”
姜妤抱起食盒,心想这个牧倾远是不是因为今天多喝了两杯酒,醉了。
这说的什么胡话。
记得前世的时候,牧倾远和自己定了协议,每次自己去“侍寝”的时候,都是单独睡在牧倾远寝殿的长榻上,牧倾远则会点着蜡烛通宵读书或者批阅奏折。
冬天的时候,姜妤还挺想睡在暖和的床上的,反正牧倾远不睡嘛。
可他不过是叫人多搬来几床被子,几个火盆。
床上,谁也别想睡。
因为他有严重的洁癖。
那张长榻是姜妤专用的,他不会去坐。
但是牧倾远的床也不许姜妤碰一下。
今生姜妤又不想靠“侍寝”上位,那又冷又硬的长榻,还是留给别的女人去睡吧!
只不过,她刚想朝亭子外走去,突然,一条手臂挡在她面前。
她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这条手臂上。
姜妤一收脚步,堪堪碰到了牧倾远的衣袖。
“皇上,还有事吗?“她抬起眸子问。
牧倾远望着她看似无辜,实则什么都明白的黑眸,愈发地想逗她。
“朕只是提醒你,你忘了,要跟朕回宫,怎么就想一个人跑了。“
姜妤看了看他的脸,牧倾远俊美的脸庞上挂着的是人畜无害的微笑。
她再看了下四周,高公公提醒完牧倾远,就下去了,此刻亭子里仍然只有她和牧倾远两个人。
于是她凑近了牧倾远,小声道:“皇上,臣妾知道自己蒲柳之姿,怎么敢侍奉皇上呢?那什么……累了一天了,臣妾也困了,您就让臣妾好好睡一觉吧。”
“在朕的寝宫里,你也可以好好睡一觉,有什么分别。”牧倾远站着纹丝不动,并没有想让她过去的意思。
姜妤差一点就要把“臣妾不想睡长榻上“这句话说出口了,张了张嘴,又咽了下去。
“臣妾……臣妾认床,睡不着。”姜妤苦着个脸,低声下气道。
“没事,睡不着,那就不用睡了。“
回应她的是牧倾远带着轻笑的话语。
姜妤吓了一跳。
这个牧倾远,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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