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除了她还有谁?
孤狼释然了,一切都清楚了,只是他早已下定决心,要赶她走。
她本该离去,但实在放不下。
所以她又回来了。
但见周琦儿一身本来质料名贵的紫色衣裙早已换了一袭寻常而洁白的粗布麻衣。
她本是周家的大小姐,就算周家不再存在,她也是峨眉派的女弟子,在江湖上,也算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人人称赞、她本不需如此。
她的手中,还端着一碗茶。
她端庄的把茶端到孤狼面前,柔声道:
“宿醉后喝点清茶会好过一点,英雄...孤狼,先喝点茶吧。”
孤狼并没有接过茶,脸色铁青的问道:
“你一直都跟着我?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那么她亦应该看到了,那枝属于她的笛子,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她本想离去,又实在舍不得,半路而回,寻到他时,他已醉倒在地。
周琦儿羞愧地点了点头,头垂得很低,皆因她瞧见阿铁铁青着脸,她已自知干了一些他不喜欢的事。
孤狼本想狠心的不再与她见面,却不虞她对自己居然如影随形,她宛似一头阴魂不散的妖精,一旦找着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便再也不想离开他……
妖精要的是缠绵,不想他离她半步半分,即使最后情丝吐尽而亡:也死而无怨!
但孤狼不愿她染上悲惨的命运,亦不愿她有一丝的不幸。
他别过脸,漠然道:
“琦儿姑娘,我只想一个人呆着,请你走吧。”
周琦儿闻言一脸死灰,或许她本未料到孤狼会对她如此冷淡,惟她仍坚持道:
“不,孤狼,我不会走,我不会再离你而去”
孤狼面色陡变,他想不到看来羞羞的她会如此坦白直接,他道:“我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就算以前我们是恋人,夫妻,甚至已经有了孩子,那又如何?与如今的我已经毫无关系,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孤狼,一个应该孤独的人。你不要再打扰我好吗?”
周琦儿那料到他会如此绝情?登时一怔,手儿也有些微颤抖。
幸而在她非平常女子,体内功力虽然不算深厚,尚可勉强平复心神;而且,她比许多人都聪明,她旋即想到该如何应付。
既然孤狼多番留难,她素性也豁出去,但见她面色一变,语气一转;道:
“孤狼,别要忘记,谁是救你一命的恩人?”
孤狼斜眼瞄着她,他猜不透她想说些什么。
周琦儿接着说道:“我如今就以你救命恩人的身分求你,希望能让我住在这里,这就是你报恩的惟一方法。”
她的语气是如此的直截了当。若非孤狼坚守己见,一定要她走,她绝不想出此下策!
孤狼没有想到她会巧妙地以恩相求,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隔了片刻,方才木无表情的道。
“既然你执意若此,我也不便左右,不过我绝不相信,你可以像一个寻常村女般在这里长久躯下去。总有一日你会厌弃这种穷苦的生涯!”
说罢又再在床上躺下,别过脸朝着墙,仿佛不想再看她,也不想再与她说话。
孤狼虽表现得如此冷淡,惟周琦儿能有机会留下,亦不由自主地喜上眉稍,向正背着她的孤狼感激地道:
“孤狼,谢谢你……”
她又何须言谢?
但以其这样的一个女孩住在这里,还是出现不少问题。
第一个固在是吃的问题:周琦儿从前惯吃的美食,如今已无法可尝,幸而她还有余银买些米粮,勉强可以煮点稀粥过活,尚可暂时维持一段日子。
可惜她并非煮粥能手;第一锅粥焦了,她惟恐孤狼吃得不惯,慌慌忙忙立即再煮第二锅,这次总算像个可以吃下肚里的样子,于是她小心变态奕奕盛了一大碗粥给孤狼。
仅留下一小碗给自己,但是,就在她万般殷勤的为孤狼端上她费尽努力煮成的粥时,孤狼居然并没预算要接,就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他只是一言不发,出去买了一些吃食,自己走进厨内,自煮自吃,完全不接受她的好意,让她如废人般自生自灭!
再者,自从上次他与她最后一次倾谈后,他便没再张口和她说话,也没看她,直行直过,严如在这间屋子里,由始至今仅得他自己一个人住似的,她根本便不存在!
而孤狼在家中呆了两天,元气已逐渐恢复,他决定重操故业,出外砍柴。
这样急于工作,一来固然是不想站在屋内与她朝夕相对;二来,是因为他要赚钱买酒,他要喝酒!
孤狼愈来愈不想面对现实,他只想逃避面对事实,他惟有喝酒。
渐渐地,他每日都酒不离手;甚至有时连粥也不煮,只喝酒。
然而,他每晚回到家中,还是有一大碗粥放在桌上,等待着他。
他知道周琦儿定是躲在房内等他吃她所煮的粥,可是……
她的粥夹杂了大多的情愫,他明白只要自己一吃了便会慢慢接受她,他宁愿不吃!
而且许多时候,孤狼一觉醒来,总发觉自己的靴子给清理得十分洁净,他知道,除了是周琦儿干的外,还有谁会为他如此?
好细心!若非有过量的情意,一个少女怎会把男人的臭靴子打理得如同新的一般?
孤狼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他有点感动,但亦自知不能心软。
故此在每晨出外砍柴之前,孤狼总是当着她的面把她打理得洁净的靴于互相踏个肮脏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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