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似凝结了一般,徐远沉默着,好似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口,过了半晌,他阴郁着脸色道:“你若真心还把我当兄长就不该有隐瞒。”
顿了下又道:“上次离别,你我在乌篷小船里说的话你都忘记了么?我说好要和你当知己,当朋友的。如今你有难,却是不言,若不是老太公说起,你是不是准备和上次一样,自己扛?”
满月的事传到京城后,在敬佩之余,他也有些愤怒。
这等事何必自己去抗?大可忍一时之气,然后写信给自己,让自己帮忙嘛!
这种不被需要的感觉让徐远感到挫败。他真心把满月当朋友,可现在看来这个朋友并不把他当知己,这感觉糟糕透了。
满月垂下头,不言。
徐远的真挚让她感动,而她却与外公一起算计他,这算什么?
这太势力了,自己不能这样做。
袁焕东也被徐远的真挚所感动,心里也是觉得自己小人了。可想到悬在自家头上的那把刀,又不得不继续下去。
罢了,这小人老夫做,万不能让月姐儿做小人,坏了这情谊。
刚要说话,却听一旁的石琮道:“其实小侄一直有一疑问,还请老太爷赐教。”
袁焕东愣了下,随即道:“琮哥儿,自家人,哪里谈得上请教,有话便直说罢。”
“那我就放肆了。”
石琮轻抿了一口酒,看向满月道:“其实从祖父那儿得知满月是您的外孙女,我很震惊。你如今膝下就两个女儿,其余的都未活到成年,所以我想知道,满月到底是您哪一个女儿生的?”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所有人都愣住了。
自己说出了和别人问起到底是不同的。
袁焕东痛苦地闭上眼,嘴唇蠕动半晌,才睁开眼,悠悠叹出一口长气,人好似瞬间颓废,道:“都说家丑不可,可事到如今老夫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他看向石琮与徐远,低低道:“只是二位世侄,老夫只盼你们看在你们祖父或者与月丫头的情谊上,听过就算,莫要声张,算是为我这半死的老头子留点脸面。”
听袁焕东这样说,徐远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他隐隐约约感觉下面要说的事可能就与满月今日的麻烦有关。
“十三年前,城东何家夫人办了个诗会,当时老夫的五女应邀参与,其中无意结识吴王……”
满月也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其实这事好多都是她推测出来的,大伯显然是不愿意多说当年的恩怨,而且有些事就是大伯也不清楚。如今有机会听外公再说当年的事自是要仔细聆听,也好知道自己父母与吴王到底是怎么个恩怨。
徐远越听越是惊心,居然牵扯到了吴王,难怪那个什么县君要来找满月麻烦了。
只是更让他吃惊的是,那个素来以仁义著称的吴王竟是如此虚伪的人,满月娘可是有婚约了,他居然还要抢,也太无耻了。
难怪姑母私底下总说吴王是大忠似歼,没她旨意不许回京,感情真特么不是好东西啊!
其实袁焕东根本没在叙述里加任何自己的揣测,只是把事情的发展说了一遍而已。徐远会这样想,只能说他再次偏心了。
满月是无辜的,满月是好人,所以满月的家人也是好人,既然满月的家人都是好人,那么吴王就一定是坏人了。
要他来想,大明皇室都是低门娶女,一个未过门的吕氏即使动了手脚,若没吴王支持定是也不能成事的。而且那个吕氏当年也不大,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有多少心机?
小公爷是真挚的人,思维价值观也很朴素,他出生不凡,家里人口简单,没见过后宅斗争的黑暗,被老魏国公保护得太好,所以他不觉得这事是吕氏自己做的。
倒是吴王很可疑。
毕竟那时的吴王不小了,20岁的人心机肯定要比十几岁的小姑娘深沉。
越听越恼怒,最后忍不住拍桌道:“如此说来,今天那个什么狗屁县君定是吴王指使的!简直岂有此理,挑唆是非,害得世交之家反目成仇,间接害死他人父母,还不肯罢手嘛?!这是要逼死人啊!”
顿了下又道:“说起了我可听我祖父说了,吴王也是在北地生活过的人,也是受过欺辱的人,如今得势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与禽|兽何异?!”
“贤弟,慎言!”
石琮一蹙眉,道:“吴王是先帝的儿子,莫要胡诌。”
“我哪里说错了,这事全大明的人都知道,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徐远一脸不服,不过到底还是放低了声音,低低道:“我只不过说出事实罢了。”
“事实如何与我等小民有何干?”
石琮淡淡道:“为今之计,是得想想法子让满月如何脱身。”
他顿了下又道:“这个惠熙县君不足为虑,依我看她此来,定也受挑唆的。在无证据的情况下,我等也不能无端揣测一位亲王,到底是天家人,这点脸面还是要给的。照我看来,这事还是吕氏的嫌疑最大。此人我见过几次,是个有野心的,多次拉拢我祖父……”
这话就有意思了。
到底是吕氏自己意思,还是吴王授意,在场的几个人除了徐远心里已都跟明镜似的了。
“哦?竟有此事?”
袁焕东故作意外道:“一个藩王王妃拉拢阁老作甚?真是礼崩乐坏,世风日下啊,老祖宗的规矩都丢没了。”
“呵。”
石琮轻笑,道:“为上者市恩,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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